安少林是否曾经真的找寻到了他追求的快乐,安宁不清楚。安宁只知道他确确实实死了。
又下雨。这个夏天雨下的特别频繁。安宁的窗户正对着院子里的樱桃树,都六月了,樱桃还没红。雨点吧嗒吧嗒地掉在叶子上,消瘦的小叶子承不住雨点儿的重量,安宁在屋里都能听见叶子的哀嚎声。这棵樱桃树有什么意义吗?它之所以长在这院子里,并且正对着安宁的窗户是为了什么?是一种暗示吗?
也许什么意义也没有。
窗台上摆着一个圆形的鱼缸,养着一缸清水。鱼早就死了,尸体被丢弃在树下,正在腐烂。
尼采说,只要有了活下去的理由,什么都能忍受。安宁连这样的一个理由都不想寻找。
安宁看着樱桃树,想象着安少林的尸体就像那条死鱼一样爬满蛆虫。
雨还在下呢,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也许永远都不会停,反正都是假的。
“就这样吧“。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故事结束了。
班长和大侠的故事也在更,《伪男神》,就当是取悦自己吧,反正也是不能下定决心放弃。
写的好或者不好,有没有人喜欢,我也不知道。但是,既然放不下,也就不费心多想了。
欢迎找我聊天哈。
第53章 番外
重聚
最后一次聚会还是毕业时候吃散伙饭,从此天涯茫茫,前程各奔。毕业那年,群里头还总商量着“什么时候聚一聚”大家聊天玩笑,跟上课的那会儿别无二致。到了第二年,群里头不知怎么就没人聊天了,qq群不用了,改建了微信的,还照久只发些通知。到了第三年,连通知都没有了。
时隔四年再次聚在一起的时候,四十二个人是无论如何也聚不齐了。人们口口声声说距离不是问题,其实不然,距离才是最大的问题。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就站在你眼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明明相爱,又不得不阴阳相隔,两地分居。说回来,这说法也有问题,人死了后,爱还在吗
咳,什么爱不爱的,又不是怀春的少女!
聚不齐倒也罢了,反正一聚会就得出事儿!
大侠本来是不想要参加什么聚会,就连这次婚礼也是。大侠的初中历史老师思想激进,上课的时候德育教学串联起不长不短的四十五分钟。从法国大革命的历史意义,到参加同学会的人都没出息,中间粉墨登场的角色匆匆忙忙打了个照面,就拉倒了。后来那个历史老师意外去世了,听说是因为参加同学聚会,酒喝多了,冻死在小区门口了。这怎么算
回国有一阵子了,眼下又正好有空,而且室友格蕾丝万里迢迢第一次来中国特意投奔大侠。那姑娘对中国的印象基本是综合了中国电影里那种灰头土脸的压抑,和“战忽局”匪夷所思的科普,误解之深令人汗颜。格蕾丝无论是对中国文化,或者城市或者人,都有一种迫切,想和自己心里头那个印象对应上。不能扫了她的性,当然更不能因为自己的一点儿私心杂念浪费一次文化输出,展现祖国母亲魅力的机会。所以临行前,大侠对自己说,都是为了她,更是为了祖国妈妈。
来参加婚礼,特意没飞,而是让室友体验了一把中国高铁。
李一鸣毕业后继续念了个研究生,保送的。本来成绩就不错,再加上优秀学生干部,顺顺当当继续在象牙塔里继续混了两年。原本就是人精的一个,估计没少忽悠学校里的学生们。他那样的人,最不合适的地方就是学校,可他偏偏在学校里头呆的时间最久。只是不知道,他还是那样吗估计也差不了多少吧。哼,狗还能不吃屎了大侠真是懒得去看见那条没心没肺的狗!然而看不见,那狗又着实记挂人心。
桌上稀稀拉拉算上家属不到了十个人,一边儿喝酒一边儿计划着结束后去安楠楠家里闹洞房。计划刚制定就惨遭流产,葛如霜大手一挥,断了众人的念想,毕竟安楠楠要安胎,还闹什么闹,老大不小了都。
是呀,年纪最小的也要往三十奔了。出门见到的孩子,张口就是叔叔阿姨,都不带打奔儿的。比起单位里的主管们,这一茬儿还是年轻的韭菜,任人宰割;看着长起来的新人,他们就是秧上的老黄瓜,装嫩是装不了,摘下来还早点儿。
女生们叽叽喳喳地说笑起来。已婚的互打探问一下是否买上了房子和车,顺带问一嘴未婚的打算什么时候成亲。十个人除了柳怀玉和大侠,基本都在这座城市打拼奋斗着,可竟然也没多少机会聚在一起。亲同学又怎么呢大侠连自己的亲爹妈也不常见到。
男生们聚成一堆儿,聊的也无非是升职加薪和房子和车,还有防治脱发早泄。因为是老友,了解完近况后,基本就是在追忆似水的流年。
都是芸芸众生里头的一个,逃不出大规则的五指山。结婚、生孩子、赚钱,该来的,哪个也躲不掉。
酒杯斟满,白酒有种特别的醇香,在绕着杯口飘荡。第一次,李一鸣没拦着倒给大侠的酒,尽管还是下意识地想站起来伸手,啧啧,习惯真他么害人。嗨,早就长大成人了,估计没那么多忌讳了。
班长在桌子后头抽烟,时不时嘿嘿嘿地冲外国友人笑,说不清楚笑什么,笑的大侠没一点儿安全感。什么时候开始烟这么勤的大侠清楚地记得他从前最讨厌烟味儿。那会儿宿舍里头圈着时候,大侠最乐意点着烟看剧,几乎每次都被班长数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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