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霍崤之哈哈笑起来,“我连赛车冲浪都不怕,怎么会怕这个?”
乔微信以为真,直到上了过山车才系上防护扣,霍崤之便闭着眼睛紧抓住她的手时,她才明白了,刚才的豪言壮语都是假的。
过山车缓缓加速,猎猎的风声从耳边划过,她抽出手,拍拍他安抚,“没关系,怕就喊出来吧——”
话音没落,下一秒,才抽出来的手又被狠狠抓紧。
霍崤之的愿望落空了,乔微没抱着他尖叫,倒是他抓着乔微差点叫出来。
好在惦记着他的硬汉形象,他愣是咬紧牙关,没跟众人着喊。
奇怪的,尽管过山车惊险连连,但当在众人的尖叫声里肾上腺素飙高,手却始终与恋人十指相扣时,那种被温暖与安全感包裹的幸福感,实在无法用言语形容。
下了过山车,霍崤之强烈要求再坐一次。乔微诧异抬眸看他,刚刚闭着眼睛不敢看的人不知道是谁,难道乘过山车还会上瘾不成?
无可奈何地陪着这个二十来岁的小朋友又坐一遍,直到下来半晌,他还扣着她的手不肯放。
“真想呆在这儿不回去了。”他心满意足地喟叹。
毫无计划旅行的好处就在于,能随时随地更改行程,而这份不确定里,又往往生出许多叫人难忘的惊喜或惊吓。
他们沿着沙滩随意朝前走,乔微走不动了,霍崤之便把她背起来,任由白色的浪花拍打脚背,看远处的飞鸟斜斜掠过天际。
北河的阳光晒在身上是暖的,温水一般舒适。他们穿过五花八门的小摊,在翠柏轻松与亭台阁榭前逗留,进不知名的路边小店吃饭。
尽管味道不怎么样,可霍崤之全然没了从前的挑剔,坐在与他身形极不相符的小凳子上擦干净筷子便动手。
直至暮色四合,一轮红日彻底沉没在西方的海平面下。没有忙着回旅店,霍崤之拉着她匆匆买了两张票,最后登上游乐园的摩天轮。
密闭的空间越升越高,抬头一眼便能看到远处五光十色的码头,蜿蜒曲折的海岸线。
夜晚的海水涨潮了,烟波浩渺,月光倒映下波光粼粼。
乔微长这么大,是第一次与异性朋友远行,第一次在这样静谧的月光下坐摩天轮。
霍崤之的呼吸声近在耳畔,掌心的温度与她贴合,所有感官放大,仿佛连心跳都清晰缓慢起来。
“真漂亮。”她趴在玻璃窗口往外看,轻声感叹。
“你更好看。”
乔微笑起来才回头,霍崤之爱娇地搂着她的腰,轻声邀请,“我们接吻吧,微微。”
他掐准了表,就等着到最高处。
分针指向整点,来不及等到答案,霍崤之自己俯身吻下来。
他吻得深沉热切,乔微猝不及防,背脊被压着贴紧身后的玻璃窗,被动地接受着。
摩天轮的每个舱都有大片的透明玻璃,闭上眼睛之前,乔微甚至瞧见了对面的妈妈捂住小孩子的眼睛,不知哪里传来一句响亮的口哨声。
正像古罗马诗人所说,亲吻是夏季开满鲜花的草场。
唇齿相接的感觉,是一次□□的奔涌,它叫人血流加速,大脑的供血少到几乎无法思考。
乔微的手搭上霍崤之的脖颈,踮起脚,笨拙地学着迎合。
又不知过了多久,摩天轮才终于回到地面。回旅店的路上,昏黄的灯影将两人相握的影子拉得很长。
“累吗?我背你。”
“不累。”
霍崤之蹲下来,“那我想背你。”
“微微。”
“嗯?” 乔微伏在他背上,呼吸还未喘匀。
“有句话我怕你忘了,想再说一次。”
“什么?”
他顿了半晌才开口。
“——我爱你,比喜欢我自己还多。”
路边高大的灌木丛里,有蝉鸣轻唱,电线上有排排栖息的鸟儿,晚香玉和白茉莉的气味浓郁,交织缠绕出令人永生难忘的味道。
乔微的头抵在他肩膀,没有说话,只是手下悄悄地环紧了。
这句话,像是一段咒语,脱口而出的瞬间,听得人四肢百骸都被暖流冲刷填满,游走在每个毛孔,堵得人半句话也答不上来。
治疗间歇期结束,再回到g市,乔微又住回了医院十九层。
专家们几次会诊,讨论之后,还是决定再观望一段时间,乔微的化疗效果不错,病灶已经得到控制,再来几个疗程,说不定那时候的手术效果更佳。
只是化疗的次数多了,乔微的头发也越掉也多。前段时间喜欢吃的东西,这会儿全都成了咸腥的味道,放在嘴里像嚼蜡。
身体稍微好一点,她便又跑到录音棚,和大家一起录在准备的新专辑。
甭管再累再难受,只要还有想做的事情,四肢便又重新被信念给予的力量灌满了。
乐队的邀约和演出越来越多,霍崤之却不再接了,一来是怕乔微的身体太累受不了,二来,他想用更多的时间来打磨这张专辑。
他打算把乔微父亲写给她的歌放进专辑最后一首,也用这首曲子的名字,给专辑命名。
作品并不完整,还需要补上一个尾声。
霍崤之写作品从来都是一气呵成,然而这一次几番犹豫,竟都找不到头绪。
宁缺毋滥。没灵感,他干脆先搁置了。
再回到g市,除了写不出尾声,更叫霍崤之不爽的,要数每天按时来医院报到的席越了。
这家伙起的比骡子还早,上班前先到医院晃一圈献殷勤,霍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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