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姑娘的叔父吗?”
任缳含泪点了点头,紫苏倒有些奇怪了,陛下当年征战河北,这阿陵侯可是数得着的大功臣,他怎么不把自己的侄女救出去。她心里面这么想着,嘴上不由得就问了出来,“奴婢常听陛下跟娘娘提起任光任大人的,盛赞大人是机智过人又有节操,乃是当世的大贤。陛下平定河北就封了任大人做万户侯,他怎么不救姑娘出去?”
他怎么肯救我出去?任缳心里暗想,他是巴不得我一辈子不要出现在他的面前。只是这话怎么能跟紫苏去说,只得含糊道,“可能他也不知道我在这里。”
紫苏见她言辞闪烁,深知必有内情,“姑娘要是信得过奴婢,过两天还有人过来看望奴婢,倒是可以请人帮姑娘带个口信。”
“不”任缳好似受了极大地惊吓,过来片刻好像才回过神儿来,“多谢你好意,不过我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还是不要打扰叔父了。”
“至亲骨肉,怎么会有打扰之说。说不定任大人也在打听姑娘的下落呢?况且,姑娘这样的花容月貌,就这样老死宫中岂不是可惜”
紫苏说完这话,任缳的眼泪掉得更凶,月色之下,越发显得楚楚动人。紫苏心中暗叹,如此的姿色,实在不是那个矫揉造作的阴贵人能比得了的。皇上见了她要是不动心,那可真的是被阴氏蒙住了心神。但是,怎么才可以让她死心塌地跟着长秋宫呢?
任缳光哭不说话,紫苏也不逼她,绞了块帕子替她净了净面,微微温热的气息,让任缳开始回过神儿来,她这才警觉,自己竟然如此的失态。
紫苏也不去理会她满脸的窘迫,轻声说道,“湖阳公主高驸马病逝那天,娘娘路过此地,见过一个舞者惊为天人。随行的侍女也跟奴婢提起过,想来那人就是姑娘了,只是那时候还不知道姑娘竟有这样的身世。任大人有功于朝廷,她要是出面来为姑娘的父亲平反应该是易如反掌。奴婢虽然可能性命不保,不过在宫里也算有几个朋友,找人替姑娘带个口信还是可以做到的。”
“你为什么要帮我?”任缳疑惑的问道。
“姑娘虽然待人冷淡,但是从来不曾折辱下人,紫苏这些天能过太太平平的,全是托了姑娘的福。再说,人之将死,就算是为自己积点阴德吧。”紫苏惨然说道,她不知道任缳会相信多少。
如果现在是许柔然在这里,一定会说紫苏就是企图诱拐小红帽的狼外婆,只不过她们都不会知道,这会儿小红帽已经把猎枪拿到了手里。
“多谢你了,只是我真的不愿意去打扰叔父。再说为了逆臣平反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姑娘要是真想帮我,就什么都不要做,就让我在这里自生自灭好了。”任缳是第一次听说任光封了万户侯,看来,他还真的对自己的死活无动于衷。
紫苏发现任缳并不愿意提起任光,叔父这两个字叫的也十分的勉强,她猜测着也许是这么多年不曾相救让这个高傲的姑娘冷了心,如果是这样的话,到不吝是个好消息。“姑娘这话就错了,您可是功臣先贤的后人,就是皇上和娘娘知道了,也一定不忍心让你沦落至此的。奴婢若是有机会一定要把你的事情禀告皇后娘娘,姑娘就等着一家团聚吧”
“紫苏”
“姑娘,天很晚了,您早点歇着吧。明天一早,还得给您的脚换药呢”任缳的身体比一般人要灵活的多,虽然摔的不轻,但是伤并不算重。经过这么多天的调养,已经好得差不多,只要每天换过外敷的伤药就可以了。当然,她暂时还不能在跳舞。
紫苏放好帘帐退了出去,反复地琢磨着任缳今天说的话,虽然不多,但是透露出了很多不寻常的信息。以她对那块玉佩的紧张程度来说,应该是十分在意任光的,但是,在后来刻意提到他的时候,任缳的反应又很激烈,而且带着许多排斥的味道。而她又一再声明不愿意打扰任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紫苏想着服侍了任缳这么些天,还是第一次看见那块玉佩,看样子是贴身藏着的。侄女把叔叔的东西贴身放着,这让紫苏的汗毛都快要竖起来了。
而这时候,卧室里的任缳也是一样心绪难平。她不知道自己都跟紫苏说了些什么,不过,以紫苏一再的提出要自己跟伯卿团聚,可见是什么都没猜到。纵然是这样,她的手心里也全都是汗。
任缳不知道紫苏是不是皇后派来试探的她,而在她的印象里,皇后是不可能允许像她这样的女子继续生存下去的。世家大族里,哪个主母不是死死地防着家里稍微有点姿色的女人,这个最大的世家里,皇后就算是要她死也一点都不奇怪。而从前她并不是那么的畏惧死亡,毕竟五年前她就该死了。可是现在,活的越久她就越不甘心这样死去,他还不知道那个站在他身边的那个女人,到底是神还是魔。
任缳心里边想边滴血,任隗?你究竟有多爱那个女人才把她的姓氏赋予你的儿子。她挪了挪没有受伤的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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