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庙前一棵几百年的菩提树,上面系了许多祈福许愿的红丝带,几个夫人都捐了钱,知客僧领着他们到旁边一人给了一条,桌案上有笔墨。?
姚雪蝶被姚夫人带在身边,不敢再偷眼瞧闵时清,安锦宝心里舒服许多。
闵时清拿着自己那条看六娘,小姑娘跟在母亲身边偷偷对自己眨眨眼,笑意忽地就不受控制地从嘴边扩散到眼角眉梢,赶紧低头掩饰,看着手里的丝带正琢磨写什么,顾氏拽了拽他,兴奋地把自己的丝带也塞给他,小声道:“一个写金榜题名,一个写连中三元!”
许两份愿,佛祖打个折应一半也行啊!
……被娘亲热切的眼神盯着,闵时清硬着头皮写下,看母亲亲自把丝带系上,虔诚地在树下拜,心里却有些莫名的味道,又说不清楚。
许完愿,拜过菩萨,几个夫人要抽签解签,二郎安明厚年纪最长,便自告奋勇带一群小的去寺里转转。
两个女孩一个八岁一个六岁,姚夫人和吴氏没怎么犹豫就同意了,闵夫人格外笑看了儿子一眼,交待他们午时三刻要记得回禅院用斋饭。
离了几位娘亲的视线,一群小的立刻就放松许多,三郎走路的姿势都不对了,吊儿郎当,一手手指勾了腰下挂的串玉珠的络子打转。
二郎一巴掌拍在他脑后,三郎看了看兄长严肃的眼神,才不情不愿地端正了下姿势。
这两兄弟闹的时候闵时清已经若无其事地落后几步走到六娘身边去了,可惜旁边还挂俩灯泡:五郎和姚雪蝶。
“闵哥哥,我是姚家三娘,我叫姚雪蝶,你叫我蝶儿就好了。”
……
古代的姑娘也可以这么不矜持吗?
闵时清的笑容微敛:“姚娘子好。”
虽仍带笑,可熟悉他的都看得出这笑容的客气疏远,奈何他气质向来温和从容,没什么杀伤力,姚雪蝶满脑子都是这哥哥笑起来好好看……
低头红了脸,姚雪蝶有些局促地攥了攥手里的帕子:“闵哥哥不必这么客气。”
……这姑娘大约是分不清疏远和客气的。
安锦宝肉爪子揪了揪闵时清衣袖,闵时清自然而然地反手牵住她,这动作默契又浑然天成,五郎眉梢跳了跳,也伸手牵住妹妹另一只手。
半晌无人接话,姚雪蝶抬头一看,两个男孩儿牵着小女孩,一个低头一脸宠溺,一个面无表情却会及时提醒女孩别绊住脚。
姚雪蝶后知后觉的觉得自己在旁边有点多余……
放生池是必定要去的,闵时清早吩咐小厮春秋和左传提了乌龟和鱼在池边侯着。
佛光寺的放生池还不小,看样子是天然就有了——大约之前的佛光寺也没有本钱人工开挖这么一个池子。
池里通活水,很是清澈,一池荷花开得正好,红的白的都有,离岸不远有一朵足有碗口大,六娘看得十分稀奇。
三郎看她喜欢,还问要不要折下来带回去,正好多折几枝给娘也看看。
姚雪蝶看六娘摇头,觉得可算找着表现的机会了,连忙道:“宝儿妹妹是不是也觉得摘下来可惜啊?花开得好好的,被咱们生折下来,多可怜啊。”
六娘一脸无辜地看她,脆声道:“我是怕三哥胡闹掉水里。”
姚雪蝶殷切地看着闵时清,闵时清却只含笑专心看着六娘,觉得小姑娘十分率真可爱。
姚雪蝶讨了个没意思,三郎也不乐意了,怎么他摘个花跟辣手催花的恶人似的,却不好跟小姑娘计较,清咳一声装模作样的吟诗: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二哥你说对不对?”
二郎自恃年长,才不愿掺和小孩子们的口角,只当没听见。
六娘冲他做了个鬼脸:“自己家养的花想折就折了,哪那么多说法?不是自己家的能不折就不折,谁知道折了用不用赔钱啊!”
俗气!姚雪蝶使劲儿撇嘴,碍着闵时清在场,自己怎么着也长六娘两岁,做姐姐的跟妹妹拌嘴总不好看。
可总是憋气,使劲揉了揉帕子,想到一边儿去自己玩,又舍不得离好看的哥哥那么远,在一旁胡乱纠结。
三郎想了想,却觉得妹妹说的极有道理——以他空空如也的荷包是万万赔不起的,于是再不提折花的事,蹲到乌龟边上玩乌龟。
乌龟只带了一只,个头儿却不小,足有成人巴掌大。鱼是一人一条还有富裕的。
玩了一会儿,二郎看时辰不早便催着放生。东西都是闵时清准备的,也没人同他抢那只乌龟。
闵时清却把放乌龟的竹篮递到六娘面前:“宝儿要吗?怕不怕?”
那乌龟正在竹篮里奋力往上爬,爪子尖用力勾住篮壁,乌青色的头颈长长地伸出来,细看还有细鳞。
闵时清还怕小姑娘害怕,六娘已伸出手指头恶劣地按住龟背把爬到一半的乌龟戳下去:“不怕。”
再爬,再戳,再爬,再戳!
闵时清:……
嗯,妹妹玩得高兴就好。
到放生的时候怕小姑娘离水太近有危险,男孩儿们一致要求安锦宝离水边稍远一点,把乌龟放地上自己爬进去。
安锦宝无可不可,结果把乌龟放在地上,那乌龟在篮子里养了几天,猛然越狱成功似乎反应不过来。趴在地上半天才试探着爬一点点,六娘看别人都开始放鱼了,等不及,弯腰两手抓起乌龟,以一个甩铁饼的姿势使出吃奶的力气奋力一抛——
扑通一声,乌龟成功落水。
还没来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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