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彻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叹了口气。
春天并不讨她喜欢,雨水特别多,还不下个痛快,像花洒一样慢慢磨着。车子将泥土带到了公路上,辗成了大花脸。草丛里各种冬眠完的昆虫也开始发出磨人的鸣叫声,偶尔蹦几只出来,给车碾死了像橡皮一样粘在路面上,不多久,整条路就横尸遍野了。更别提气温回升和粘在身上雨水混合的那种湿湿粘稠的感觉。
当然,更可怕的是,这种天气,林以墨就更加有借口载她回家了。每晚夜幕降临时,她就条件反射地紧张起来。林以墨那张笑起来满是邪气的脸就会猛地浮现在眼前。
“你好像每次和我在一起都会很紧张。”林以墨一边系上安全带一边跟她说话。
月彻挤出一丝微笑,“公司那么多女同事仰慕你,和你在一起,压力多大呀。”
林以墨抬头,“既然你是白沫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
月彻点点头,忍不住想起白沫这几天的反常行为。她过分地关心起自己脖子上的项链来,询问它的来历,甚至想要借它几天。她好几次想要套她的话,可白沫总找话题岔开。
“你知道,”林以墨放慢语速,一字一句地说道,“那天,袭击你们的,是什么野兽吗?”
“没····没什么印象了,”月彻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起,紧张得差点结巴,“大概是····野猪一类的东西吧····”
居然把他想成野猪。林以墨轻笑着,踩下油门,车子像子弹一样飞了出去。
穆冥这几天不在家,沙发上也没有他的毛发。
月彻抓着头发,栽倒在沙发上,眼睛盯着天花板出神。她现在得好好整理一下思绪。如果穆冥在就好了,至少有个人····猫也行,可以商量一下,或许他知道些什么。
月彻翻了个身,拿起脚下的毯子盖在身上,一小撮紫色的毛发从毯子上落下,缓缓飘到她的鼻尖前。她捏起那撮毛,叹了口气,如果把穆冥那只猫一年掉下来的毛积攒起来,说不定还可以做一件毛绒大衣。
等等。月彻猛地坐了起来。她想起之前受伤在白弧家住的时候,发现过一小撮白色的毛发,后来想要再去找的时候,被白沫发现了。时间已久,居然就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她飞快地跳下沙发,把屋里的柜子、盒子都翻了一遍。那个时候····她好像是慌忙间把它揣进了口袋里。关键是,她那天穿的是什么衣服啊。月彻打开衣柜,看着那堆衣服,无奈地把头抵在了柜门上。她只好一件一件地取下来找。希望别被洗了或者被风吹走了才好。
没有。没有。
月彻坐在一堆乱糟糟的衣服里,双手抓着头发。没有啊,找不到了。难道真的被她洗掉了不成?那可真是糟糕了,它可是唯一的证据啊。
月彻懊恼地站起身来,双手插进兜里。
她猛地抬起头,心里“咯噔”一跳,右手慢慢地从口袋里伸出来,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一小撮白色的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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