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殿下,太子来了!”门口的哨兵轻轻却又清晰地向托烈喊道。
托烈收回思绪,迅速地站起来,将水晶放回支架,向帐篷的门口走去。果然是哥哥那清瘦、眼眶深陷、苍白的脸,伸进了自己的帐篷。
托烈赶快轻轻拉着托安的手,走到炉火旁,国师依然发出轻微的鼾声。
炉火正旺,淡淡的炉烟几乎一条直线的向帐篷头顶的天窗悠然散去,只是出天窗时被微风吹弯。已是正午,阳光斜穿天窗而下,照在帐篷内的地毯上,帐篷内明亮了许多。
太子托安与托烈身材高大、相貌堂堂不同,他身材矮而壮,头大而圆,脸阔,颧骨突出,趴鼻杏眼,简直就是国王的翻版。托烈看的出来,托安已经明显变黑、变瘦。托安头戴名贵的白色的熊皮帽子,身穿白色天鹅绒夹袄、藏青色马裤、马靴,披着白色的羊皮御雪斗篷,身背一张银饰的弯弓和箭囊,明显准备去打猎的。他弯腰看了看国师的脸色并轻轻整理一下披在国师身上的托烈的斗篷。
“幸好有王弟的照顾,国师才身体康健,王弟辛苦你了!”托安用右手轻轻拍了拍托烈的肩膀,以示感激。
兄弟二人都是在国师的教导下长大,都对国师有父子般的感情。
“是太子殿下吗?”,国师突然睁开了眼睛说道,言语中充满了激动和挂念,“……来,坐在我身边,让我……看看你!”
托烈赶紧靠前扶起都昌国师,使他倚坐在长椅的扶手上。老国师吃力地坐直了,太子托安随即坐在长椅的另一端,准备倾听老国师的教诲。
国师枯槁的双手颤微微的紧紧握住托安的手,但眼睛半瞎了,托安只好将脸使劲靠近国师的脸,让他看的更清楚。
“哎,瘦了!”国师心疼的说道。
“国师,你放心吧,安心养病就行。我没事!”太子托安马上安慰道。
“托利国王好久没有露面了吧!”国师始终惦记着国王。
“上一次露面还是在三个月前,父王早已痴迷于巫术、医学的世界里,整天和那几个巫医在临时行宫里……哎……”太子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国王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南下失败不要紧,我们还能够东山再起,但他现在这个样子,这是自暴自弃!”国师虽然身体不好,但心如明镜,“我得去进些谏言啦!”
“没用的,他任何人都不接见,除非……”太子想到了什么,看了看托烈。
“除非什么?”老国师急切的问道。托烈也好奇的看着太子。
“除非有其他出名的巫师和巫医求见……比如,水晶国夕家村的巫师。”
都昌国师立即明白了太子的想法:因为只有托烈真正了解夕家村,并作为夕家村的朋友可以请到夕家村的人。
托烈听到这里,也明白了哥哥的想法,只有他有可能接近那已自暴自弃的父王,并且比较熟悉那巫医的头领多贤。
“我去见!”托烈思虑了片刻说道,“也该再去会会那多贤了,感觉这家伙身后藏着一些见不得人的秘密!”
“这样吧,我和托烈一起去,顺便说一下在夕家村的所见所闻,特别是夕龙和巫女的事情,这样国王和那帮巫医才有可能见我们!”说道这里,都昌国师脸上充满了想到这个好主意的喜悦,花白的胡子都兴奋地有些颤栗。
“对,就这样,但决不可直谏,这事还是过几天再说,先打听一下这几个巫医的来历和目的,特别是父王到底怎样了,事情万不可操之过急!”太子虽然才十七,比托烈大两岁,但显出少有的成熟。
托安酷爱骑马打猎和习武练功,但就是见了书就头疼,当然兵书除外;而托烈受国师的影响酷医和经商(国师都昌长期主管过王国的财政)。二人都是受国师培养,国师也非常注意因势利导的教育,如今太子托安组织训练民兵,搞得有声有色;而托烈琴棋书画、行医经商都有很高造诣。国师看到二人都已算是有才之人,心里的喜悦早已将自己的病痛冲走七分。
三人围在火炉边又商议了很久,不时回忆起往事,时而传出阵阵的笑声。对托烈来说,这么高兴的日子已经好久没来过了。自从国师患病以后,他觉得的总有一块巨石压在心上,使他心情压抑。“上一次这么开心,应该还是在夕家村的时候吧!”坐在火炉边的托烈突然回忆起在水晶国陪国师养病的日子,感觉夕月的银铃般的阵阵笑声又在耳边回荡……
太子托安原先去打猎的计划改为了第二天,托烈也同意去。这次他们决定去冰虎山上去看看。
晚上又下了一场大雪,托烈一早就起来了,发现天停了,风也停了,是难得的好天气。他看了看火炉,已经熄了,但想到终于不用吃土豆了——昨天太子离开帐篷回寝宫后,又派人送来十斤羊肉、一斤松子和一罐已经很紧缺的盐——心里由衷的感激自己的哥哥。
“早上可以改善一下生活了!”托烈心里兴奋地叫道。太子和所统领的民兵有吃羊肉的特权,毕竟太子带领的三万民兵实际上成了维持新国都安全和秩序的骨干,当然,那些羊肉不是病死的就是冻死的,而新鲜羊肉基本都送到父王的行宫和禁卫军那里去了。王国的正规军——就是当年那些被狮王击败的步兵和骑兵——他们死的死,伤的伤,回北利国后,只剩下四万多人,其中,两万战斗力最强的骑兵成为国王的禁卫军,主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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