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脱衣舞]
雨霖,跟我走吧,我们去求爹娘,我相信他们会让我们在一起的,如果不可以,我就跪在他们面前不起来……许仙突然抱住雨霖,急切地说。
好,好,真精彩……他们望向门口,那个黑色的高大的身影像是一道阴影盖住他们。萧海面带嘲笑,拍着巴掌,像是看了一出好戏。
你!许仙怒视着他,带着恨,深入骨髓。
书呆子,枉我们同窗三载,你居然连我的娘子都来抢了。萧海坐到青衣边上,大手一揽,把青衣揽进胸口。
我说我的好娘子,你越来越美了,连书呆子都不顾一切的想把你抢走。萧海玩弄着青衣的头发,尖锐的眼神盯着雨霖的脸,刺得她发疼。
相公,表哥只是……
书呆子,好,既然你那么喜欢你的雨霖妹妹,我就让给你,只要你答应为我卖命,我就让你风风光光的把她娶进门。
许仙反而犹豫了,他的深情从头到脚只是一厢情愿,他忘记了一个更加重要的人,他没有问过她是否也愿意跟他走。
可是,萧海经过的时候在耳边的话让他咬牙不顾一切的把自己卖了。义无反顾。
好,我的命就给你,只要……他看向一边已经呆住的人儿,温柔的执起她的手,发誓,我一定要娶你过门。
萧海仰头长笑而去,那声音仿佛雄鹰绝望的长啸。
他说,你知道为什么五年来雨霖都没有身孕么?因为,除了洞房花烛夜,我没碰过她一根头发。
雨霖!青衣发觉到雨霖的不对劲,苍白的脸色,涣散的瞳孔,她紧紧握着雨霖的手。
他们当我是什么?他们当我是什么!雨霖无意识的呢喃着,像一个梦游的人。
花又残了。青衣抱着她柔弱无骨的身体,一颗心沉在水底,见不到光。
[十]比翼何双飞[一]
再次披上火红的嫁衣,戴上珠冠,那身喜庆的红已经在五年的时间里褪去了新鲜,开始腐烂陈旧。
铜镜里的自己,苍白的脸色,青色的唇,那身红艳更衬自己的死气。
喜娘苦着脸又往脸上涂了厚厚的一层胭脂,名贵的胭脂抹开了,掩饰了那份苍白,红润的可怕。
夫人……蝶儿犹豫着,那张还是年轻的脸上掩饰不住的焦急。
雨霖没有看她,空洞的瞳孔里空无一物。
二夫人。蝶儿看见门口的曼妙女子,咬牙。等夫人走了,青衣就是正的了,就怕她记恨。自己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青衣走到梳妆台前,低下腰,细看那张已经木然的脸。
那眉画错了。青衣素手,抹去那原本已经修饰精美的眉。晕开的铅黑,在那脸上显的可笑。
青衣挥手,让后面欲言的喜娘退下。
她跪下身,抬头看着她,现在她的眼睛里没有她,青衣觉得自己被遗弃了。
霖儿,看我一眼好么?青衣恳求着。
青衣无神的眼睛转向她,呆呆的望着她。
青衣笑着,比哭难看。她执起眉笔,轻柔的勾画着那纤细的修长的眉。
青衣笑着说,霖儿好美,知道么?当霖儿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就想,那一定是从画里出来的人儿,干净的眉,干净的眼,看着就觉得舒服。
雨霖的眼睛里开始有的光芒,闪着细碎的星光。
青衣笑得更加的灿烂,手指蘸一点胭脂,点在脸上,用指尖轻轻的涂开。好美!青衣像是完成一件最精美的工艺品一样满意的看着,欣赏着。
还欠点什么?青衣的手指慢慢的划到了那褪去颜色的唇,像花瓣一样干枯。
曾经那是红艳的,滋润的,在她的主人不知道的夜里,小心忐忑的亲吻过,品尝过。
可是,现在,风光不再,容颜憔悴。
伤人的总是男人,心疼的总是女人。
青衣起身,在那唇上贴上自己的唇,静静地呼吸着彼此的气息。
退开后,那里染上了自己的颜色,仿佛在宣誓自己的存在一样。暧昧,美艳。
青衣,要是你多好。一滴泪缓缓地流下,划过那张青衣用心描绘的脸,落入青衣的手心。
我们江南有一个规矩,每个女儿出生的时候都要在后院埋一坛酒,等女儿出嫁那天挖出了,那叫女儿红。
青衣拿着两个杯子,递过一个给雨霖,说,青衣是个没爹的孩子,所以……自己酿的果酒,就陪霖儿喝了这一杯。
雨霖唇边含着笑,眼里含着泪,举杯一口饮下。
青衣手里拿着红布,笑着说,来,我来为你盖上。
喜帕是为了怕娶进门的新娘记得回家的路,心就想着娘家了。它掩着姑娘的眼,掩着女人的心。
可是,眼前的红色像一个巨大的口子,吞噬着自己,一点点地蚕食着眼前的青衣,她最后的眷恋和依赖。
雨霖的眼前被红色的阴影覆盖,看不见天,看不见地,看不见青衣,心里很疼,却哭不出来了,也许,心死就是这样。
喜堂被布置一新,第三次的婚礼,却易新郎。
来参加的都带着看好戏的心情,惊世骇俗的事年年有,就是没见过把自己的老婆让给别人的,让了还给他办婚礼。
破鞋一只!在他们眼里,平素高贵的萧夫人已经下贱到成了随意交易的东西。
新郎已经在喜堂里等着了,大红的衣裳,大红的花,和那没有喜庆的脸色,那张玉似的脸上皱着眉,难堪。
萧海已经是一身的黑色,在充满喜庆的大厅里像一个不散的阴魂。
饮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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