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如刀子般慢慢地划过干渴过久的喉咙,但胃却被这种清凉安抚了些,钟羽昏沉的感觉减弱了点,但来自手上的疼痛也更加猛烈,扶着他身体的欧阳能清晰地感觉到手掌下紧绷的身体和颤栗。
六神无主的欧阳只能将钟羽的身体往自己的怀中再拥紧些,试图用这样的方法能帮助他抵御这十指连心的剧痛,他的身体烫得吓人,可伤成这样的他却坚持不让自己报警求助!她想追问原因,但是看到已被疼痛折磨到连睁眼都无力的钟羽,欧阳问不出口了,她只能无措地想要让钟羽能多感受些支持,或许会好受些。
疼痛如潮水一样将钟羽吞没,他用自己所有的意志力在抵抗,曾经的自己接受过忍受疼痛训练,他和云飞最终的抗压指数都达到了a+,这已经是训练有素的特工所能承受的最高级别!可不知是这a+测试中并不包括十指连心这项还是这些年自己的身体真的退步了,他疼得想吐。
如浪一样不断冲击而来的疼痛让胃也像是被什么东西绞扭在一起,冷汗一层层地泌出,干呕了几声却什么也吐不出来,疲累不堪的钟羽终于绷不住了,细碎断续的呻吟声从口齿中泄了出来,发冷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往身后温暖的怀里贴了过去,他甚至微微侧过头在欧阳的怀里蹭了蹭,好像在寻求更多的温暖和安慰。
钟羽这种无意识的脆弱的举动让欧阳的心酸软无比,她伸出手将耷拉在钟羽脑门上被冷汗湿透的额发拨开,她一定要想办法帮他!
身后的温暖突然离自己而去,神智有些迷糊的钟羽下意识地低喃道:
“别走,别丢下我一个人。”背后失去的温度让钟羽不自觉地蜷缩起身体,他双眼费力地睁开无焦距地四处张望着,被打碎坚硬外壳的他虚弱且无助。
额上有只温暖的手覆了上来,耳边是令人安心的宽慰,“我不走,我去拿一下东西,很快就回来。”欧阳的鼻根酸酸的,如果今天她没有坚持寻找,那他是不是会永远消失在这里?!
“别、别走……”也不知道钟羽有没有听到她的话,他的双眼再次闭上了,自顾自喃语着。
硬了硬心肠,欧阳站起身跑出了石屋,镇定下来的她想起了在被她丢在外面的行李箱中是有些常备药物的,这是经常出差的人的习惯,因为几乎用不上,自己差点忘记了。
打开行李箱,欧阳翻找出药盒,除了几片创可贴和必备的肠胃药外,还有几颗退热消炎药。
取出两颗退烧药,扶着昏沉的钟羽让他服下,然后欧阳又翻找出一支口红,用口红管将剩下的药碾碎,她不知道这对钟羽手上的伤有没有作用,但消炎总是没错的,而且他受伤的手也不能就这样暴露在满是灰尘的石屋内,总要想办法先保护一下才行。
利用指甲钳将一件干净的衬衫撕成了数片布条,而后小心地抬起钟羽受伤的手,将碾碎的药粉洒在伤口处,而后再用布条松松地包裹住,尽管欧阳动作已非常小心,但当手指被触碰的时候,钟羽还是挣扎了起来,无奈的欧阳只能忍着眼泪狠心继续包扎,口中不停地安慰道:
“很快就好了,钟羽,很快,忍一忍,要是伤口发炎了就更麻烦了,钟羽,忍一下,忍一下,一会就好了……”钟羽的挣扎慢慢停止了,呻吟也被他扼制在咽喉处,只有愈发苍白的脸色和不断滴落的冷汗在宣示着他承受的痛苦,欧阳的脸上湿凉一片,她的泪水不知何时已泛滥成灾,“该死的,究竟是谁把你伤成了这样?钟羽,疼就叫出来,别忍着,我、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再忍忍啊,很快就好了。”
欧阳哽咽着包完了最后一根手指,缓过一阵的钟羽睁眼看见的是欧阳满脸的泪水,钟羽呆愣愣地看着还在流泪的欧阳,他不明白她为什么哭?是不是自己吓到她了?
“对不起,吓到你了。”
“我没事,”欧阳抹了下眼泪,“你饿吗?这里还有点饼干。”
钟羽乏力地摇了摇头,“不饿,天黑了吗?”石屋内光线昏暗,钟羽扭头费力地想要往外看,“如果天还没黑,你、你现在离开也许还能找到车。”
“我背不动你,也不会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我……”
“我也不敢一个人下山,我怕蛇。”欧阳将行李箱中的一块披肩和一件小外套翻了出来,把披肩展开盖在了钟羽的身上,而后将小外套也盖在了上面。
早已痛乏了的钟羽张了张嘴还想劝说,但越来越沉重的双眼还是慢慢地闭上了,不知是药起了些作用还是因为身边有人陪伴,钟羽竟然渐渐地睡沉了。
大概还是觉得冷,睡着了的钟羽身体瑟缩不安,抱膝坐在一旁守着他的欧阳怕他不小心碰到伤手,小心翼翼地用手握着他的双臂,可来自体内的寒意还在不断地搅扰着钟羽。
箱子里已经没有更多的衣物了,原本就是匆忙收拾的,欧阳想了下,小心地将钟羽扶了起来,从身后将他环抱住,两手轻握住钟羽的手腕,将他的伤手固定在身前。
陆安澜呆坐在房间里,杨晓月想要云澜阁!安澜集团现在遇到了最大的,银行的贷款计划估计会搁浅,如果杨晓月再将她手中那份内部财务报告公布于世,整个安澜集团就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杨晓月要名正言顺地注资安澜集团,成为股东之一,而她的投资将全部放在云澜阁上,她要云澜阁的经营权。
要么安澜集团崩盘,要么拱手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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