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脸色一变再变,扭头就走,一路走还不忘一路说:“要死了要死了,现在小姑娘都变态啊,好好叫男人都不要,搞什么啊。辛迪来,阿拉回去,碰到赤佬了。”*1
卷毛泰迪跟在老阿姨的身后,蹦蹦走走。
“到底是谁碰到赤佬了,神经病。泰迪还满足不了你啊!”骂完老阿姨,玄明瞪了许唯一眼,“人都走了,还不放手。”
“这样也能走。”
“……你的恋尸癖又发作了?”玄明挣开,往前走了几步。不可否认,许警官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嘴唇很软很舒服。但是她总是莫名其妙亲她是什么意思?
许唯跟在她的后头,对这大师损人损己的功夫表示叹服,倒真是一点不介意把自己比作尸体。
两人走到一栋楼前,跟着同楼的大叔进了楼内,到了玄明所指的楼层。许唯上前敲门,没有人应答。看这门前的样子,不像是有人居住。利用职务便利,询问楼下几户人家,印证了她的推测。
有人在还能进去搜查一番,没人在又没有确凿的证据说里面藏有尸体,总不能破门而入。
许唯想了想,从包里取出叮叮当当一串工具。
这也行?玄明一愣,许警官连开锁工具都带着,果然是有备而来。
许唯冲她挤挤眼,让她望风,自己戴上手套,轻松开锁——这门锁还是多年之前的产物,三下两下的就连铁门带房门一并打开了。
屋内一股子久未人居的灰尘味,家具用白布和大塑料袋套好,像是在说主人出门日久,但总有一天会归来。
进了房间,玄明表情肃穆,径自走向客厅内的一堵墙,墙上挂着一副临摹的兰亭集序。墙体下方原先是壁炉的位置,如今填实了只留个框架在。封住的白色涂料上,还画着画,乍一看像是敦煌画里工匠闲来无事画得那些奇怪小人。
许唯不等指认,上前用手指敲敲听听声响。这个屋子里没有什么地方比这个位置更适合藏尸体了。
拍了几张封住墙体上画的照片,许唯拿出一把尖头螺丝刀,找了个最薄弱的地方凿出个手指大小的洞,拿手电筒一照,依稀能看出里面藏着个尸体。她朝玄明点点头,当即找法证人员过来把尸体取出,勘察屋内。整个屋子被打扫地十分干净,一点没有作案现场的痕迹。
在未看到尸体之前,即便知道白杞死了,也不过是个未经证实的感觉,但当尸体真的出现,哪怕尸体已经变成了骨骸一点看不出原先的样子,却都有一种被证实的懊丧的感觉。
随着尸体被发现,被证实是白杞本人,心里有一处悬着的地方落了地,但同时与每个被害人亲友一样,玄明不免要问,为什么是她。
玄明看着白杞留给她的头发,忆起当年她说,她喜欢异性,随后想起那个同样喜欢异性的心理咨询师宋嘉言。不知不觉,宋嘉言的面目已然模糊起来,自己对她曾经的一分喜欢也是,那时焦虑羞涩,如今那种种感觉早已荡然无存。所剩下的也只是与白杞相似的说辞和印象中柔和的面孔与柔软的发丝。
头发。
许唯的卷宗里提到过两具尸体有头发,两具尸体没有,她没有注意到白杞的尸体有没有头发的存在。
许唯也注意到了这点,但是白杞的尸体被发现时是短发——很糟糕的层次不齐的短发。玄明说,她准确地记得,白杞失踪时是长发,虽然剪过头发,但一定不会是像尸体的那种长度。
过了几天许唯打电话告诉她,法医证实白杞在失踪后就已经死亡,尸体上有防御痕迹。和屋主联系后得知,这屋子长期出租给一个叫作王鼎成的男性,租期三十年,按照合同条款每隔五年房租按比例增长。租金一年一付,每年都有人从瑞士银行汇款给屋主,汇款人确实是王鼎成无误。王鼎成在白杞遇害后出境,再无入境记录。
通过法医的报告,五个被害人中有两人与其他三人有着明显的不同,康婷与陈静萍所受暴力伤害程度较大,头发完整。而另外三人,向文与蒋川的尸体被剥去头皮,尸体保存完好,没有防御伤痕。白杞略有不同,她的头发被剪去一截,没有被剥头皮,身上有暴力袭击的伤痕。
从现有的资料看,这三人在生活中没有明显交集。为数不多的共同点是:生前相貌温和,头发微卷柔软,黑发;死后:头皮被剥或头发被剪——许唯在白杞这个卷宗上打了个问号。
“我已经和国际刑警组织联系过了,如果他们有这人的消息或是相似的案件会联系我。”又一个周四,许唯坐在玄明的对面,同她说案件的最新发展。“你还好吧?”一周几通电话,玄明的声音有些恹恹。当面见到这人,神色却是如常。
玄明摇摇头:“生死有命。我挺好。”
案件到现在这种程度,玄明暂时做不了什么,每周四的见面在没有进展前似乎没有必要。许唯打算离开时有些不快。玄明以为她是为案件烦恼,安慰道:“在许大警官的努力下,案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只是时间问题。”
难得从她嘴里说出句人话,许唯穿上外套搂住玄明的腰肢,在她的嘴上轻啄一口,“嗯,只是时间问题。”
她笑颜如花的离开后,a小姐推门进来,明明堂的大师玄明正对着房门一脸怔忡,似笑非笑,似恼非恼,似羞非羞。
八卦神经极度敏感的a小姐嗅到了一丝不寻常。“许警官走时很开心。”
玄明哦了一声,终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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