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你看我连汗都没怎么出。”田仲指了指自己。
赵瑶看着田仲确实只有额头上稍微有点汗,用帕子小心替田仲擦了擦,“夫君身子真好,小时候哥哥背我,走几步就累的出汗,后来我就不敢让他背了。”
“我怎么能和他那个弱……咳咳,”田仲本想说“弱鸡”的,可是想到对着媳妇说大舅子不大好,忙改口,“你夫君我自幼习武,怎么能和他一个文弱书生比。”
赵瑶看着田仲改口就知道他刚才肯定没好话,瞥了一眼田仲,“不过也不能怪哥哥,我和哥哥才差一岁,小时候其实他和我差不多高,背不动我也情有可原。”
田仲忙点点头,表示理解,毕竟大舅子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赵瑶又用手捶了田仲一下,“不许坏笑!”
“是,夫人!”田仲笑着拉过赵瑶的手,“走,咱们去看古迹去。”
夹谷山的山顶是一个崮顶,长约一里,一眼望去,就可以将整个崮顶尽收眼底,崮顶上有一座庙和几块石碑,田仲看了一眼,就和赵瑶朝庙走去。
“这好像是个山神庙?”赵瑶走到庙前,看了看。
“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不过还有香火。”田仲闻着里面明显的香火味,伸手推开门,“进去看看。”
两人进去后,就看到了庙里的样子,最里面是一个威风凛凛的山神像,中间有一个大的香炉,香炉里还有冒着余烟的香,在门口的地方,有几块功德碑,和其他的山神庙,并没有什么不同。
田仲和赵瑶两人虽然没带香,不过既然进来了,还是过去拜拜了。
拜完后,两人就里面看了起来。
“夫君,你看这有石碑,有人提诗。”赵瑶在一旁功德碑中看到一块题诗的石碑忙对田仲招招手。
田仲过去凑上去看了看,“这好像是前朝一个官员题的。”
赵瑶仔细看了一遍,有些失望,“可惜不是名家,做的诗也一般,只是夸孔圣人‘知礼有勇’。”
“夹谷山虽然在典籍上算是有名,可毕竟离现在早已久远,景色又不如五岳,慕名而来的人不多也很正常,名人自然也没几个。”田仲安慰道。
“也是,是我期望太大了。”
两人正说着,庙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然后庙门又被推开,一个抹着眼泪年轻媳妇提着篮子走进来。
年轻媳妇看到田仲时愣了一下,忙要回避,又看到赵瑶,明白这是一对夫妻,不由停下。
田仲看着来的是年轻媳妇,咳了一下,转过身,看着旁边墙壁。
年轻媳妇看着田仲主动回避,对赵瑶感激的笑了一下,就提着篮子走到香炉前开始上香。
把香插到香炉里,年轻媳妇回到蒲团跪下,虔诚的拜道:
“信女诚求山神老爷保佑,保佑我家大郎此次劳役能平安回来,信女愿折寿十年,只愿我家大郎能回来……”
拜着拜着,女子竟然趴在地上痛哭了起来。
田仲和赵瑶对视一眼,有些奇怪,不过是服个劳役,这年轻媳妇怎么和丈夫要去战场似的。
看着女子哭的如此厉害,赵瑶忍不住走过去,轻轻安慰道:“只是去服个劳役,也就几日的事,很快就能回来的,你不用太过担心。”
谁想到女子却哭的更厉害,“那哪里是几日的事,是要命的!”
田仲和赵瑶一惊。
第98章 银丝炭
“要命?这怎么可能?”赵瑶很是诧异。
徭役分兵役和劳役, 兵役戍边两年, 劳役却不过是在本地州县每年服役一个月,要说兵役有性命之有忧不奇怪, 毕竟边关不稳,常有战事, 可劳役,不过是出些苦力, 又在家门口,怎么就扯上性命之忧了?
年轻媳妇哭道:“听嫂子口音,是外乡人吧, 嫂子有所不知, 别地的劳役可能只是出些苦力, 可这峄县的劳役,却是要人命!”
赵瑶被年轻媳妇一口一个嫂子弄的一噎,偷偷摸摸脸,她明明也才刚成亲好不好, 不过看面前的年轻媳妇才不过十六七的样子,赵瑶朝着田仲狠狠瞪了一眼, 要不是被这家伙耽搁到现在, 她这年纪都当娘了!
田仲心虚的摸摸鼻子,接着面壁。
“峄县的劳役难道有什么不同, 居然要到有性命之忧的地步?”赵瑶看女子哭的厉害,轻轻扶她在蒲团坐下,小声问道。
“别的地方的劳役不过是打更、修城墙、筑河堤, 哪怕累点,奴家也只会心疼男人,可这峄县的劳役却是挖煤,一个不慎,就在地底下出不来了,而且近几年,凡是去的,总能没个十之二三,奴家这心里实在怕的慌!”女子正心里苦闷,听赵瑶问,顿时一股脑倒出来。
“挖煤,这个好像确实挺危险的。”赵瑶点点头。
赵瑶是闺中小姐,自然听不出不妥,田仲却一听不对劲了,这挖煤虽是个危险活,来了矿难确实会死人,可也不能每次都没个十之二三,难道这矿次次都塌不成。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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