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远山瞳孔一缩,小山似的身体僵硬着。
“怎么会?世子,您在开玩笑吧?”
马修远双手搭在城墙上,正好摸着一滩未干的血迹,抬头看着东方,那片已经有了亮色的天空,“是啊,黄泉魔猴就是没有脑子的魔物,可奇怪的是,我爹的毒,就这么解了。老萧难道你就不想解释一下?”
“也许……也许是世子您那七星祛魔气的作用吧?”
马修远闭眼,摇头笑道:“我爹中的根本就不是什么黄泉魔猴的毒!”
“世子,您说的我都有些糊涂了。”
马修远冷冷一笑,道:“好。慢慢说。最开始的谎言往往是最容易让人怀疑的,很不巧的是,我爹的昏迷显然让伏魔营的老狐狸们乱了阵脚,有些早有不轨之心的人也蠢蠢欲动起来,这就是你萧远山想要的场面,没有错吧?”
“很可惜的是,既然跟随我爹设伏的人都死光了,那么你传来的信中,为何将魔猴一事,包括自爆讲述地如此清楚!”
“这个……”
马修远抬头看着萧远山,缓缓道:“我洗耳恭听。”
“这个……”
“如果这个不能解释,那么身为亲卫营的你,解释解释,为何三日,三日时间,通知广陵十寺高僧,魔人来犯的消息,一个都没有通知到!”
“这……很有可能是那些对王爷图谋不轨之人暗中拦截。”
马修远笑道:“这就是这个局最好笑的地方了。倘若这一切都成立,那么我随口胡诌的三日虚弱的雌猴就不该如约出现!萧远山,一个既不想我爹死,又要耗尽伏魔营精锐的人,你觉得,除了你这个亲卫营的校尉,我还能怀疑谁!”
扑通!
萧远山跪了下来。
“世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你萧远山把前边的几个问题说明白了,若是本世子冤枉了你,自当原谅你。”马修远感受着手中的血迹渐渐便粘稠,有些发干,握成了拳头,朝萧远山的脑门就是一拳。
“还不知悔悟!这一拳,是替死在瀚海关的悍卒们打的!”
萧远山并未太过摇摆,低着头沉默着。
“说啊!你这张嘴刚刚不是挺能解释的吗?”
马修远疯狂地嘶吼着。
他错了,他以为身边的萧远山,一直是那个憨厚耿直的贴身心腹。直到古杨道之行的时候,他还怀疑左营、怀疑那些江湖宗门出了内鬼。
然而,当黄泉幽猴出现,再到之后广陵王的魔毒消退,一切的一切,都将矛头指向了最信任的那个老萧,这能不让马修远动怒吗?
他揪着萧远山的衣领。然而面对一座小山一般的萧远山,马修远小不点一般的个子,显得那么的可笑。“你说啊!你想要什么?!为什么要勾结炎魔宗,残害广陵!”
“世子,老萧我对天发誓,绝对没有对不起王爷,对不起您!”
“混蛋!”马修远掐着萧远山的脖子,愤怒地吼道,“若是我没有诏令,现在这个时候,瀚海关就破了!”
“瀚海关破不了!”熟悉的声音从城头的角落传来。
马修远循声望去,见到绿蚁酒徒的身影,冷冷道:“莫非先生也参与了这次的行动?”
“王爷醒来你去问王爷便是。伏魔右营的那些人,本来就是图谋不轨,早就是该除之人。借炎魔宗之手,除掉他们又有何不可?”
马修远眯缝着眼,冷笑道:“先生一直在瀚海关吧?”
“老夫早就说过,世子手里捏的这副好牌,有些时候,还得配合着我们来打。你看看,这一次不久打出了完美的配合吗?”桑旭子从城楼下走上来,“该除掉的,也都除掉了。王爷不便动手的老功臣,如今也都作古。”
马修远有些凄惨地笑了笑,道:“是不是还要给那些死掉的封侯拜将?”
“那就得看王爷的心情了。不过也不是没有可能。咱们广陵虽然没有这先例,但是世子若是喜欢,哪怕给死人封王,想必王爷也是没有意见的。”桑旭子淡淡地说道。
“名正言顺,好一个名正言顺。”马修远回过头,看着萧远山,“即便是出于何种目的,也不能勾结魔宗!犯大忌的事情,岂能原谅!”
桑旭子双手插在袖中,道:“小世子莫不是修了几日佛,就忘记自己姓什么?只要结果达到目的,任何的手段那都是细枝末节。”
“好!桑先生今日教了修远很好的一课。”马修远嘴角的笑意渐渐冷去,“萧远山,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要么出家跟我,要么,总有一天,本世子会提着你项上人头,重回瀚海关城头,拿来告慰在天之灵!”
桑旭子笑道:“小世子修佛还有如此杀心,何以证道?”
“你闭嘴!”
老桑的脸瞬间阴沉下去,若不是马修远是广陵王世子,这个时候已经死在他手下了。
“说!”
萧远山汗流浃背,今日算是栽跟头了。不剃度,即便如今王爷能保住他,但往后呢?想到一个佛门百晓生立誓要取他项上人头,想想都有些担惊受怕。
他喉咙滚动了一下,迟疑道:“剃……剃度。”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马修远手中多了一柄剃刀,精光暗敛,薄如蝉翼。
系统出品,必属精良。
马修远不顾一边站着的几人,手中剃刀在萧远山头上簌簌地划动着。
“一刀度己,一刀度人,前生今世,了断红尘。”
话音落,马修远顺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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