氛正热,十来个人坐满了一桌,有人正在劝酒,大声说:“季小姐,高经理可是大忙人,要不是看在你这个大美女的面子上,今晚哪请得动他呀!所以你得再敬他一杯!”
“是呀是呀,那可得喝个交杯!”有人提议。
“对对,交杯酒!”桌上的人纷纷附和。
这只不过是酒桌上助兴的一个游戏,南风在经纬做了近五年的业务员,早就习惯了这样的起哄,换做平时,她也许会大大方方的笑一笑,而后应承。可今晚,她的情绪波动太大,心里乱糟糟一团,那些起哄声调笑声,搅得她脑袋都快要爆炸。
坐在她身边的陶桃碰了碰她,她晃过神,下意识起身,端起酒杯,像是自言自语:“是应该再敬高经理一杯。”接下来,她应该推开椅子,走到离她很近的主位上的高经理身边,可她的双脚像是被绑着,一步也移动不了。
她站在那里,端着酒杯,在数双期待与充满暧昧的目光下,发呆。
坐在她对面的汪吉咳嗽了一声。
南风回神,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大概有点醉了。”她望向高经理,对方正一脸似笑非笑地望着她,那目光炽热,刺得她胃里忍不住冒了个想要呕吐的泡。
她抬脚,走到高经理身边,还未来得及开口,另一个声音忽然插进来。
“高经理,好久不见。”
“哟,是顾少啊,稀客呀!”高经理侧目,见到走进来的顾恒止,连忙起身迎上去,“吃过饭了吗,没吃的话给我个机会,让服务员把这些菜先撤掉,重新上一桌。”
顾恒止摆摆手,“别,我在隔壁包厢有饭局,听说高经理跟我妹子也在这边吃饭,所以过来打个招呼。”
“顾少的妹子?”高经理惊讶极了,在座的总共两个女生,他目光扫过南风,又扫过陶桃。
顾恒止目光一转,下巴往南风的方向努了努,笑着说:“喏,就那小丫头,我干妹妹。”语气无比宠溺的样子。
一屋子人的目光纷纷投向南风,那目光里有惊讶,还有羡慕。
而接受目光洗礼的当事人,眼神里也同样是满满的讶异。嘴角动了动,刚想开口,又被顾恒止抢先了,“高经理,我妹子酒量不好,你可得照顾点呀!”
“那是那是,一定一定。”高经理点头如捣蒜。
“那你们继续,我先过去了。”顾恒止转身,忽又回头,望着南风:“丫头,别喝醉了。还有,散场后等我,我送你回去。”然后,冲她眨眨眼,折身走了出去。
交杯酒自然不用喝了,南风回到座位,高经理竟亲自帮她倒了杯热茶,先前望着她目光中的暧昧与炽热全成了殷勤:“小季,怎么都没听你说呀,顾少竟然是你哥哥。”
南风默,心想,我也才知道我有个干哥哥。伸手端起茶杯,喝一大口,笑了笑,没做声。
顾恒止刚跨出包厢,发现傅希境倚在不远处的窗户边吸烟。
“这么急呀,专门在这等我呢!”他走过去,调侃地说。
傅希境转头,瞪了他一眼。“里面他们喝得正兴头高,吵得很,没法说话。”
顾恒止摸了摸下巴,一脸玩味地说:“阿境,如果我没厢里那个季小姐,不就是当年的小不点嘛!但是,我记得好像不是这个姓吧?”他蹙蹙眉,“叫赵西贝来着?”
傅希境往唇边送烟的手指顿了顿。
她说他认错了人,她真是自欺欺人,就连与她只有一面之缘的顾恒止都一眼就认出她来了。
“可是,我真是伤心呀,她竟然忘记了我!”顾恒止指着自己的脸,“像我这么一张英俊得令人过目难忘的脸,她竟然没有认出来!!!”
当年,她第一次进入他的朋友圈子,是一个发小的生日y,要求必须带女伴。原本她不愿意去的,说不认识他的朋友,去了没有话题,会无聊。他哄了许久,她才答应一起去。他们迟到了,推开包厢门时,原本偌大的闹哄哄的包厢有几秒钟的沉寂,数双目光齐刷刷地望向她,她下意识地往他身后缩,却被他牵着手往前拽了拽。后来还是顾恒止打破了沉寂,大叫一声说,靠,阿境,你从哪儿拐了个未成年小不点来呀!
当年她才十九岁,小小的脸孔,大眼睛,留着一头乱糟糟的短发,她有一米六四,在南方女生中不算矮,可她太瘦了,那天又穿一件男朋友款宽松衬衣,搭牛仔裤,球鞋。与在场的盛装打扮过的妆容精致的女人一对比,确实太青涩了,简直像个高中生。
所以那天晚上,他的朋友们,都没记住她叫什么名字,个个跟着顾恒止叫她小不点,或者,阿境的小不点。
指间的烟燃到了尽头,傅希境将烟蒂掐灭,弹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怎样?”傅希境问。
“什么?”顾恒止反问。
傅希境皱眉,“托你打听的事!”
“噢,做东的是经纬建筑公司,小不点应该是经纬的业务员,请的是禾一地产业务部经理,高鹏。”他顿了顿,说:“嘿,我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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