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亦欢瘫坐在床上,噤声不语。
他整夜没有回来,手机落在家里,只将那个画本拿了去,估计是要报废了。岳琴心事重重地坐在客厅喝酒,似乎没有精神管儿子的去向。
许亦欢辗转反侧无法安眠,那个臭混蛋……也不知他平时躺在床上看着那张画干什么……
想到这里她莫名其妙浑身都烫起来。
哎呀真是太丢人啦。
许亦欢蒙上被子懊恼不迭。第二天还要上课,她一大早起床,天还未亮,岳琴醉酒未醒,她简单洗漱一番,换了衣服,头昏脑涨出门下楼。
天色幽蓝里,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坐在楼梯上,她停下脚步,心又开始作乱。
那人回头看她,眼里泛着红血色,神态疲惫。
许亦欢碰碰扶手,默然走下去,江铎站起身,顷刻陷入阴影里。
“让开。”
他没动,空气里好似飘浮着翩翩羽毛,撩拨着皮肤,酥酥痒痒,实在难耐。
“我跟你道歉。”江铎脸色紧绷,声音也绷得厉害:“但我不是变态。”
许亦欢想到那副画就臊得慌,强自镇定:“为什么要那样?”
江铎按捺着情绪:“你说为什么?”
她默了一会儿,声音轻轻的:“你幻想我。”
江铎倏地攥紧了手,清朗的面孔变得极度难堪。
她还不放过他:“只有我吗?”
江铎低垂着脸,默然在她注视里压抑数秒,随后抬起头,冷冷嗤笑:“是,我幻想你,我下流龌龊,qín_shòu不如,肮脏又恶心,你满意了吗?”
许亦欢屏住呼吸,面不改色,继续追问:“画本呢?”
“撕了。”
“为什么?”
江铎脸色发白,几乎忍无可忍:“许亦欢,你别太过分。”
她站在台阶上,把他的表情看着眼里:“生气了?”她伸手摸他紧绷的脸:“谁更过分,昨晚你……你把我吓傻了。”
无论两人平日怎么斗嘴怎么闹,江铎在她的认知里仍是一个端正的少年,甚至还有几分矜持,她虽然心动,但从没往成人世界肖想过,然而男孩子对这方面的兴趣和意识却比女孩要强烈许多。
江铎被她弄得心神不宁,情绪像过山车似的起起伏伏,他讨厌这种失控的感觉,当即抓住她的手,阻止抚摸的举动:“你到底想怎么样?”
“没怎么,”她一时未经大脑:“我觉得,你画得挺好看的……但我没你想象中那么……丰满。以后你就知道了。”
天呐,她都说了些啥?
江铎看见她的脸红了。
许亦欢懊恼地用手遮住眼睛,决定放过他也放过自己:“好啦,快走吧,该去学校了。”
“喂,”江铎也很懊恼:“等我几分钟。”
他上,仓促洗漱过,下来的时候脸上还滴着水,但怕她久等,校服也忘了换。
两个人昨晚几乎没有休息,就这么浑浑噩噩来到学校,在门口被值日生叫住,扣了分,回到教室又被各自的班主任喊去训话,然后赶到办公室外罚站。
早自习,走廊空空荡荡,读书声和碎嘴声从各个班级传出来,江铎和许亦欢靠墙站着,眼看年级主任周详一路巡视过去,把那些喧闹的教室吼了个鸦雀无声。
许亦欢面不改色地靠近江铎,尝试着,抓住了他的手指。江铎微微一愣,迟疑两秒,将她握住。
余光里,这姑娘低眉偷笑,娇俏的小模样惹得人心神荡漾,如痴如醉。
他喉结滚动,换了个姿势,与她十指交错。
心脏扑通乱跳。
笑脸烫红了。
可惜没过一会儿,许亦欢突然缩回了自己的手,江铎转头望去,看见年级主任逛了回来。
周扒皮啊,真煞风景。
……
早自习结束,两人被打发回教室,许亦欢一整个上午都过得飘飘然然,既犯困,又仿佛被点了笑穴,动不动就嘴角微翘,连眼睛里都是氤氲的甜腻,傻乎乎的。
第一节 下课铃响,她趴在桌上打瞌睡,这时有人过来叫她:“许亦欢,给你放这里了啊。”
她撑起眼皮子抬眸一看,只见袁哲把酸奶和面包摆在她桌边,笑说:“喏,三班江铎给你的。”
许亦欢闻言望向教室门口,人已经走了。
前座的人转过来问:“你还没吃早饭呢?”
“嗯,”许亦欢把吸管插进瓶子里:“饿死我了。”
“诶,我说你今天怎么这么牛,穿成这样来上学,连作业都没带,牛啊。”
“人家是艺术生,等于拿了免死金牌,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呗。”程恩琳吃着巧乐兹从旁边走过:“反正连晚自习都不用上,还交什么作业?你没看老师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
袁哲笑:“你就知道玩儿,人家艺术生很辛苦的。”
“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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