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我发誓绝对不会变成江岩那种人,你相信我。”
许亦欢轻声低语:“我一直都相信啊。”
他抱着她不说话,过了很久,心里那股恨意慢慢平复下去。
两个孩子漫无目的在外游荡,十二点过,灯火通明,烟花此起彼伏,他们放的天灯飘向很远的地方,不知会在哪里降落,也不知许的愿望能不能实现。管他呢,有期望总是好的。
于此同时,在平奚隔壁的城市,某条街,某间小旅馆,某个幽暗的房间,岳琴醉酒,四肢瘫软,懵懵懂懂望着江岩。
他靠在床头,电视屏幕跳跃的光影映在他脸上,忽明忽暗,英俊又颓靡。岳琴蹭过去:“你生气了?跟自己儿子生气?”
江岩目不转睛地看着节目,手掌抚摸岳琴的脑袋,说:“他都不认我了,生什么气?”
岳琴像猫儿似的靠在他胸前:“青春期的孩子都这样,叛逆起来六亲不认,你别跟他计较。”
江岩说:“我不在乎他怎么想,只是有点后悔,当初不该让你生下这个孩子,如果不是为了他,我们也不至于躲来这里私会,跟偷情似的。”
岳琴笑了,笑得有点酸涩:“你别这么说,江铎其实挺懂事的。”
江岩勾起嘴角:“所以你为了他舍弃我嘛。”
岳琴咬唇沉默,手指抠着他的衣裳:“明年他就要上大学了,我只是想等高考完再告诉他我们的事。”
“可他现在已经知道了,”江岩把岳琴从身上拉起来,在幽暗里凝视她的脸:“你想跟我在一起,就要正大光明的在一起,我不喜欢偷鸡摸狗像做贼一样,除非你觉得我见不得人,你是这样想的吗?”
“没有……”岳琴忙摇头。
江岩打量她,忽而一笑:“还是你觉得这样很刺激?嗯?”说着,他重新躺下去,胳膊枕在脑袋底下:“刺激是没错,但一次两次就够了,我不是你的玩具。”
岳琴忙抓着他的胳膊:“我没那个意思……你知道的,我心里有多重视你……”
“我当然知道,”江铎伸手摸她的脸,好似安抚,又似把玩:“正因为知道,我才愿意耐着性子配合你。”
岳琴没说话。
“离婚这几年我没有找过别的女人,你了解我的脾气。”江岩拍拍她的肩:“如果你实在顾忌太多,趁早说清楚,咱们谁也别耽误谁,对吧?”
岳琴茫然睁着眼,好像被那话里的冷漠给吓到,也伤到了,鼻子一酸,垂下头抽噎了两声。
江岩凑上前笑她:“怎么又哭了?像个小孩儿似的。”
他说她像小孩儿似的。宠溺的言语让岳琴找回些许安全感,委屈紧跟着涌上来:“你明知道我不想离开你,还那么说……”
江岩哭笑不得:“行,我错了。”
说着把人揽进怀里揉捏安抚,又问:“对了,你怎么跟江铎扯谎的?说和朋友去山里泡温泉,还住农家乐,到底哪个朋友,他就这么信了?”
岳琴略愣住,瞬间慌乱:“一个新朋友,你不认识。”
“男的女的?”
“女的。”
“嗯。”江岩知道她从不跟他撒谎,那打颤的睫毛大概是因为羞涩吧,他并没有半分怀疑。
岳琴避开他的目光,后背莫名渗出一层薄汗。
两人在小旅馆待了几天,初五江岩开工,回去送货,岳琴也回到平奚,她第一时间给聂东打了个电话,约他见面。
当时聂萱在旁边听着,无语冷笑:“爸,人家就是拿你当备胎而已,你别心存幻想了。”
聂东说:“你不要管,我自己会处理。”
聂萱挑眉:“我才不想管,就怕你被卖了还帮着人家数钱呢。”
聂东不理她,自顾整装收拾一番,擦亮皮鞋,换上过年新买的衣服,出门去见岳琴。
初五的城南逐渐恢复它平日的烟火和热闹,旧城区有一股野蛮的生命力,人情世故,鱼龙混杂,在这里可以看见很多面孔,很多琐碎,美的丑的,缤纷上演。
岳琴没有回家,直接去店里开门。聂东到的时候她正在打扫卫生,外套搭在一旁,毛衣袖子挽上去,拧了帕子,擦拭橱柜。
她虽然长相普通,可就是越看越舒服,平淡的五官凑在圆润的脸上独有一种脆弱的特质,丰腴的身材更显得温柔娇媚,有趣的是她自己不知道,以为自己不美,所以更透出几分天真来。这样一张脸,这样的一个人,好像可以和她发生很多故事。
如果她愿意的话,聂东想,他一定会倾尽所有博她欢心,让她快乐。
不过终究这么想想罢了。她见他来,神情分明有些尴尬和为难,甚至怀着几分歉意,招呼说:“东哥,你进来坐吧。”
他也难免局促,站到柜台前,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早上,”岳琴笑了笑,放下手里的活儿,抿了抿嘴:“我……我和江铎他爸爸谈过了,不管家里人同不同意,我们可能还是要复婚的……”
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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