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从后面推了我。
我摔倒地下,双膝被石头磕到,动也动不了,我听到捉弄的笑声,我可以忍受,我告诉自己。
我很晚才回到家。
昏暗的家里,她坐在椅子上,似乎在看什么东西。
是我的笔记本。
她站了起来,甩给我两巴掌。
“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你很不好,没有我,你只能去要饭,去zuò_jī!”
我看着她手上我的笔记本,热浪从身体翻滚到脑子,我说:“那我就去要饭,去做□□。”
她把笔记本的纸一页页撕下来,一张张在空中转了个圈,便掉落在地下。
“等钱汇来,我就把你卖了!小贱人!你居然学会顶嘴!厉害了,翅膀硬了!”
我把纸捡了起来,她一脚踢向我肚子,我吃痛退后两步,她不知道哪里来的棍子又打向了我。
第一下,我可以忍受。
第二下,我可以忍受。
第三下,我可以忍受。
…
我不想忍受了。
我睁大眼,手里紧紧拽着那张纸,我夺门而出,跑进了雨幕里。
我把那张纸放到小花的窗台上。
小花,小花,我要走了。
路过先生时,我停下了脚步。
灯笼的红光微亮,我看到,红色的水珠砸向地面,深红色的花凭空长了出来,铃铛声一响,树上木屋门开了,红纱飘了出来,似乎是要抓住我,我用力往前奔跑,吃力挣脱它对我的捆绑。
浅红色的蝶飞在我旁边,像从冥界中来的,有着血腥的气味,我几乎干呕。
我看眼前的湖,往前一跳,便跳了进去。
在没有什么缠着我了,我自由了,我死了。
*
我醒来,在医院的床上。
爸爸坐在凳子旁,不见妈妈。
我问他:“我死了吗?”
爸爸红着眼对我说:“你没死,小妹,都怪爸爸不好。”
爸爸问我要不要跟他去大城市,我答应了。爸爸很愧疚跟我说,他有了新的家庭,他问要不要过来一起住,我拒绝了他,但是他依然给我安排了房子。
离开时,我没有看到过妈妈,我把那张纸放进了美少女铁盒子里,埋到先生的脚下,树上的木屋子门紧闭,我不知道那一晚是真实还是臆想,但我依然感谢它。
爸爸说:“那间房子在东城区,下面有个歌厅,那给你取个名,就叫东歌吧。”
我点点头,小妹已经死在那湖里。
我现在是东歌了。
☆、一
她醒来。
纪东歌发现自己整个人钻进了褚淮瑾怀里,他抱着她,睡的深沉,平稳呼吸落在她的发间,她微微仰起头,亲了亲他的下巴。
他睡着时,真是谁也叫不醒。
话说昨晚他是怎么爬上床?
褚淮瑾坐在沙发上,她坐在床上,两两对视。
“晚上那么冷,我不想睡沙发。”
“那我睡沙发。”
“不行,你那么怕冷晚上肯定睡得不舒服。”
“那你想怎么样?”
“我想跟你睡。”
纪东歌老脸一红,她故作矜持摇摇头说:“我们现在还是学生。”
“迟早都是要一起睡的。”褚淮瑾目光沉沉,“早睡晚睡都一样。”
我被你骗了一次,你还想糊弄我?
纪东歌不理他,这个人就爱糊弄人,她钻进还有许些冷的被窝,她抱紧自己,缩成一团。
她听到背后那人躺到沙发上,动一下就嘎吱一声,他似乎不舒服又换了个睡姿,她的心一下子就软了,她自己琢磨了一下,毕竟十年后都睡在一起了,那现在一起睡应该没什么的。
是这样的吧?是这样的吧…
正当她还在纠结时,褚淮瑾抱着枕头躺在了她的旁边,她惊了,连忙推推他,“你这是…不请自来啊。”
他温热的手握住她冰凉的手。
“我怕你冷。”
她看着他的轮廓,嘴里嘟囔一下,身体还是诚实留恋他手心的温暖,两人安安静静躺了一会。
纪东歌突然问了一句,“我们几时上床?”
褚淮瑾的手僵了一下,“睡觉就睡觉,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
他最后还补了一句:“我们还是学生。”
切,她撇撇嘴,小小声道:“早上晚上都得上啊…”
褚淮瑾可以说因为这句话彻夜未眠。
没心没肺的纪东歌睡得安稳,还起了个大早。
她欢欢喜喜跑下楼和张奶奶一起做早餐,两人说说笑笑,她搓着面饼,嘴里咬着糖包,热乎乎的粥在锅里滚着,李爷爷拿着一捆菜过来,她看到笑道:“爷爷一起吃早餐吧。”
李爷爷摆摆手,他指指楼上问:“他醒了吗?”
“没有,爷爷你要找他下棋啊?”
李爷爷故作高深说了一句:“这小伙子很有我年轻时候的样子,我要好好教导他。”
纪东歌把菜放进水池里泡着,无意说了一句:“爷爷你不是输给了他吗?”
李爷爷装做没听到,提这个篮子离开了。
张奶奶撩布进来,“小妹,你去叫淮瑾起床吧。”
她诶了一声洗洗手上楼,她蹲在床旁看褚淮瑾的侧脸,她戳戳他的白嫩的脸蛋,压低声音道:“小宝贝,起床啦。”
褚淮瑾唔了一声侧过头继续睡。
她坏笑,把冰凉的手放进被窝,果然下一秒他睁开眼,多冷静慎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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