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沉香苑,萧恒心中百味陈杂,关于她和父亲的过往,娘亲从未提及。他如今方才明白为何娘亲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教导自己时异常严苛。
“少爷,这些衣服……”
萧恒正想着心事,却被允儿的声音打断。
“大抵是大娘派人送来的。”
那些衣服一看便知造价不菲,做工精细。均是绫罗绸缎,掐金挖云,刻丝八团,还附对尾念珠,搭了只九龙云纹佩。
“允儿,明日给夫人送回去。”
允儿满脸惊讶,问道:“这是为何?这些衣服不合少爷的意么?”
萧恒洒然一笑,拧了拧允儿的脸。
“我穿不惯。”
……
……
定国府,正知阁。
“父亲,我想参加两年后的国试。”
“我已在天监府为你做了安排,明日你便可去。”
“我还想借父亲的书房一观。”
“好!”
“孩儿,还有个不情之请。”说着萧恒站起身来,躬身行礼。
“但讲无妨。”
“孩儿想要修行。”
“你说什么?!”萧定国面色一僵,举着茶杯的手顿在半空。
“孩儿想要修行。”萧恒一字一顿,语气铿锵。
半晌,萧定国方才开口:“你且过来。”
萧恒依言过去,萧定国伸出掌来抵在萧恒后背。
“闭目提息,意守元合。”
萧恒依言而为,闭上双眼,一呼一吸间,感觉整个世界似只剩下自己。突然,一股若有若无的气在自己的四肢百骸间游走,不刻,经脉仿佛扭曲起来。痛!钻心的痛!瞬间,那剧痛似条毒蛇,穿透全身,直入灵魂深处!豆大的汗珠从额角流下,滑过面门,滚至颈间。萧恒拧着眉,紧咬牙关,不曾发出半丝声音。
待萧定国收回掌来,萧恒猛然睁开双眼,大口喘气。几息时间,他的上衣竟已全然湿透!
“方才我运气探查你体内经脉,不曾想你的经脉竟如此脆弱,经不得我毫发如丝的灵气。”
“那,我可能修行?”。
“可,也可以说不可。”
萧恒不解,急忙问道:“为何?”
“修行,绝不是想象中那般的容易事。”呷了一口茶水,萧定国复又说道:“可见了这茶盏?它的容积,便决定了它能盛多少茶水,水少则缺,水盈则溢。一个修道之人的身体便如这茶盏,可将其当做一个容器,这个容器若是越大,越发牢固,便能纳入更多的灵气。”
“这修身境和锻骨境便是为塑造这个容器而生,而炼神境则是往这个容器中注水,若纳入的水越多,其修为就越强。这修身境和锻骨境门槛较低,纵使修行圆满也依旧摆脱不了肉身的囹圄,只有迈入炼神境,方才算是真正踏上修真之路。而这道门槛不是任何人都能逾越的!有的人,终其一身,也不曾迈过去。”
“那便是说,我最多便就止步在锻骨境了?”萧恒紧握拳头,一脸不甘。
“恐怕尚还不能。”
“什么!?”
“你体质孱弱,气血虚浮,阴阳不济,气脉难通,恐怕……”
萧定国话至一半,似又想起了什么,突然抓起萧恒的手,盯着他的眼睛问道:“你何时生人?”
“辛巳子末。”
萧恒说罢,只觉他手一抖,面色复杂。
“端元九毒首,辛巳三象重。
阴阳交泰日,两气莫相通。难怪,难怪!”
“你可还要修行?!”萧定国正色,严肃地问道。
“孩儿心意已决!”
“哪怕终身不入炼神?”
“我尤不悔!”
“好!好!好!”萧定国起身,连说三个好字。末了,他负手身后,转过身去。
“我就要走了,不过,我会为你引荐一位师傅,我想他是不会让你失望的。说来,我也许久不曾见他了。”说着,微微一笑。
……
……
“哇哦,这省身楼好大哦!”
“三小姐,三小姐,那,那是少爷的寝室,你不能进去啊……”
萧恒才回到省身楼,就见萧然似个淘气宝宝,左瞧瞧右摸摸,上蹿下跳,直奔自己的寝室去了,允儿在后面追赶不得。
“哇哇~这床好大哦,允儿姐姐,哥哥他和你一起睡吗?”
“他,他才和你睡呢!”
萧然脸上三分惊讶七分天真无邪地看着允儿,允儿霎时赧红了脸,不知怎的,说话结结巴巴起来。
咳咳!
萧恒干咳几声,吓了二人一跳。二人转过身来,见萧恒正立在门口,也不知来了多长时候。允儿想起方才的话来,脸上红云倏然从玉腮挪至耳根。只好赶忙行礼来掩饰自己的羞意。
“见过少爷。”
那萧然却生性活泼,蹦哒着上前便抱住萧恒的胳膊摇晃起来,嘟着嘴似恼似嗔。
“哥哥,哥哥,允儿姐姐她不准我进你的书房,不准我进你的寝室……”
“我交待她的。你来有何事?”萧恒一笑,揉揉她的头。
“娘亲让我来给你送东西。”说着,不知她从何处掏出支笔来。
萧恒接过一看,眼睛微眯,笑着说:“二娘有心了。没想到,这江城的第三绝点江毫她也给我送来了。回去代我谢谢你娘,就说二娘的心意我萧恒心领了。”
“不就是一杆笔么?有那么稀奇吗?娘亲非要我给你送来。”萧然撇撇嘴,一脸不以为意。
“这笔是不稀奇。三绝都送我了,那便就稀奇了……”萧恒自然能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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