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虎掉转头来,却见得一白衣男子在自己身后十尺有余,其声音却如在耳畔。
“你说放下就放下?!你可知这洛溪桥是谁的地盘?”雷虎自不愿在麻子几人面前失了面子,骄横跋扈地吼道。
“是啊是啊。敢在雷爷面前耍横,也不打听打听雷爷在这洛溪镇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麻子连连附和。
“雷爷,这小子不开眼,揍他丫的!”
“对对对,揍得他妈都不认识。”
待得几人说完了,白衣男子方才缓缓开口。
“放下他。”
音调不高,却一如既往的生冷,那周围鼎沸的人声竟似被这三个字完全盖住。见那雷虎久久不肯放下少年,白衣男子身后一皂衫男子正欲跨出,却被他抬手止住。
“不必。”
继而他对雷虎道:“那你想怎样?”
“我想怎样?你既要摊上这不必要的买卖——恰巧,雷爷我心慈手软。你,就和他一起去河里喂鱼吧!”
一语未罢,却已来到白衣男子的身前。那雷虎嘴角一咧,左手抄着萧恒,探出右手来。
“小心!”萧恒见得那大手便要抓住白衣男子的脖颈,大声提醒道。
孰知,这一探一抓却落了个空,而那白衣男子分明就在眼前,寸步未动。邪了门了!念及,雷虎立刻化掌为拳,直捣胸口!岂知,那白衣男子依然未动,而自己的拳头却再次落空。十成的拳力落在空出,雷虎不由得闷哼一声,显是并不好受。
“这……”见那白衣男子竟毫发未伤,萧恒不由一愣。突然,他注意到地面,双眼一缩。雷虎尚未出手前,二人都各自站在一方青砖之中,然而此时二人都各自立在青砖间的接缝处。那青砖四尺见方,嵌得齐齐整整,也就是说那二人的位置恰移了一臂之长!
而那雷虎竟未看出端翼,尤自不死心地想要继续缠斗,脚上正待发力,只见得那白衣男子抄出手来直击他面门,他赶忙橫肘护在脸前。不料,白衣男子突然化拳为指,一指点在他的左手手腕上。剧痛瞬间从手腕传至心间,雷虎只觉胸口一滞,浑身再提不起半丝气力,左手一松,萧恒便被抛在了地下。
麻子三人见得势头不对,正欲溜走。却听得那生冷的声音突然响起。
“留着,也是败类。”
“将军,我明白了。”
那三人听罢只觉脖颈生凉。想也不想,掉头便狂奔,却只见得那皂衫男子已然站在他们面前。
噗通一声,麻子跪倒在他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大人,这事儿不怪小的啊!乃是那雷虎逼迫我等来教训那少年的,不关小的们的事儿啊……”
那皂衣男子充耳未闻,依然向他走去。突然一股骚味传出,只见那麻子的裆部已然湿透,竟是被吓得shī_jìn了!
“别,别杀我啊。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幼儿待哺,左有青龙白虎,右有朱雀玄武。求您,求您别杀我啊……”麻子吓得双脚发软,瘫在地下,不停后退,发出杀猪般的惨嚎。
皂衣男子却不理会,一手提起麻子,一手便开始动作。
“卡啦,卡啦……”听得几声骨折的声音,伴着麻子的惨叫,只见得他手脚再也动弹不得了。
又是噗通一声,只见洛溪溅起些水花,却是麻子被扔了下去。
那另外二人见得麻子这般光景,赶紧跪地求饶,但皂衣男子依然毫不理会,一如先前麻子那般待遇,均被扔进了洛溪之中。
那三人在水中挣扎,白衣男子却好似未闻,他只看着雷虎痛苦的模样,开口道:“世人皆苦,而你等却将苦强加于人,自也要让你们尝尝苦的滋味。”
见那那皂衫男子走上前来,雷虎面露惧色,颤声道:“你们不能杀我,你们不能杀我,魏老大会……”皂衫男子却如若未闻。
“啊~啊……”
“我自不会杀你。只是,你给人吃的苦,现在自要吃回来。你不是要折断他的手脚么?”
萧恒不忍,请那白衣男子放过几人。谁知那白衣男子神色一肃,直视萧恒的双眼。
“有些人,死了,却未必比活着更好。而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才能尝到苦的滋味。”
“可……”
“心慈手软,对敌人并不适用。否则,现在你已在洛水之中喂鱼了。”
还是噗通一声,萧恒听罢,顿时沉默。
“少年,你姓甚名谁?”
听得白衣男子这般询问,萧恒才缓过神来。
“晚生萧恒,多谢前辈救命之恩!”萧恒连忙拱手作揖。
“萧。恒……”白衣男子这才注意细看。只见眼前这少年一件麻衫,嵌了十数个补丁,虽是破旧,却不见得有甚尘垢。发上一根树枝随意簪着,也不知何处拾得。虽有些瘦弱,却眉目清秀,尤其是那一双眼睛,湛似夜空,令人看不着边际。
“你是这洛溪镇人?”
少年摇头。
“何处来?”
“齐阳镇。”
“有甚家人?”
“自我出生,父亲便已不在。母亲三年前走了。”萧恒说罢,垂下头去,神色黯淡。
“你母亲姓甚?”
“安如月。”
“什么!!”
将军一向从容淡定,此时怎会这般失态。皂衣男子见他惊呼,心下不由觉得惊讶。
“您认识我母亲?”萧恒忙问。
白衣男子闭上眼,调匀气息,半晌才睁开,微微颔首。
“那,那你也该知晓我父亲罢?”
白衣男子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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