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差异,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幼果身子弱,模样又好,气度又佳。在乡野之地......越说我越担心。”
闻人端方身后刘郧,见她来此不过儿女私事,顿时安心不少。明府关切女儿必定不会将她如何,况且她已经告知家中,若是将她扣在此处,家仆寻来反而不妥。可明明说着立刻就走,偏絮絮叨叨不肯离开。他上前一步,抚须而笑:“张小娘子真是至情至圣之人,我家小姐就全托你照顾一二。”
张月鹿慎重的一点头,向着三人行礼:“晚辈告辞。此去光州甚远只怕一年半载难归,愿明府与两位参军保重身体。待他日相见,已青云直上。”
三人见她絮絮叨叨说完,目送她转身离开出了府衙才送了口气。
却不知张月鹿挺直脊梁,状若轻快步伐犹如灌铅。她客气的同衙役拱手,飞快的上马扬鞭而去。等出了坊门,回首见无人追来才松了一口气。腿脚一软,险从马上摔下来。
张月鹿骑马倚着坊门石柱,低喘着平复心跳。中衣已经湿透,冰凉黏糊的贴在身上。她眉头紧锁,伸手猛地一砸石柱:要是闻人端方知道飞骑反叛,早就联系羽林一起前去营救,何必在长安府衙中摆阵。何况如是出了大案,掌议法断刑的司法参军吴桐岂会不在?
他们必定是在等消息。一旦那边事成,立刻控制住城门!他们也怕,一怕长安守军据城而守,二怕各地起兵平反。所以一旦事成,他们必定会返回长安,进驻太极宫!
“我怎么给忘了!”张月鹿一拍大腿,她突然想起沈子从官复原职正有闻人伯父出力。她立刻下令,“你们不必跟着我。守住两边坊门,一旦看见有穿着飞骑戎装往长安府衙...格杀勿论!”
六位健仆皆是一惊,面面相俱。但他们都是家生仆从,又都忠心耿耿。虽满腹疑问,却是齐声道:“诺。”
张月鹿沉思道:“家国天下皆托付六位,若是获罪,我与诸君同!”言罢,扬鞭催马,绝尘而去。
她此去,正是羽林驻地。羽林军是长安城中唯二的禁军,羽林中郎将是太后母族。这位中郎将手下干将,张月鹿是认识的。最先不来此,是张月鹿恐他心忧在祖陵的太后,出兵将皇帝也救下来。
可如今已经由不得张月鹿了,一旦沈子从反叛成功,不论谁上位,对景秀而已都全无好处,还不如由景厚嘉维系平衡。
还未等张月鹿到羽林军营,路上突然窜出一个人将她拦下。张月鹿一看,正是霜奴手下的暗线之一。那少年不知从哪赶来,跑的气喘如牛。汗水湿透了上衣,心口处大片的水迹。
“呼呼...呼...是真的!”少年双目赤红,上气不接下气的低吼一声。“阿姐让...呼...我告诉小姐,消息无误。”
张月鹿吐了一口,不知道心是放下,还是悬起。她在马上对少年颌首道:“你且休息,缓.....”
张月鹿话未说完,突然远处来人出言打断——“张宿君!”
张宿是她在长安报上的笔名,如此称呼她的,多半是长安报会的友人。张月鹿一抬头,果然是熟人,她连忙招呼:“贺兰君!我正找你。”
贺兰叠有一半胡人血统,眸色深蓝,鼻梁高挺。但言行举止与汉人无异,他骑在马上,一拱手:“张宿君,某有急事,下次赔罪。”
张月鹿见他神情焦急,探身一把抓住他的缰绳。左右看了两眼,皇城街道上往来的人不都。她低声问:“可是羽林中有不妥?”
贺兰叠一惊,一双蓝色大眼瞪的更大。
张月鹿盯着他双眼,低声说道:“我虽非军士,但你我却有同袍之谊...飞骑怕是反了。”
贺兰叠大惊失色,“铮!”一声就拔出腰间长刀。张月鹿连忙抓住他手腕,急声道:“贺兰君!大局为重,我们先去找中郎将......”
贺兰叠怒目圆瞪,露出森白的牙齿。却在听到中郎将时候突然泄气,他恍然失神摇摇头:“.....晚了。”
张月鹿猛然一愣,难以置信的问:“中郎将他?”
“一个半时辰之前,将军接到陛下口谕,宣他与长史前往祖陵。”贺兰叠曲拳敲着自己额头,懊悔不已。却突然振奋起来,“此刻将军只怕还在途中,我要去...”
张月鹿骤然用力,将他马头拉偏,严词劝诫:“贺兰君,中郎将难不成还会在半路等你!况且你我两人就是去了又能何用?如今事态紧急,我们当立刻调遣羽林军,前往救驾!若事态严峻就要立刻关闭城门守住长安!”
贺兰叠也急了,顾不得男女之别,伸手抓住张月鹿的肩膀,怒道:“你可知我为何出营?”
不等张月鹿思考,他又道:“将军和长史出了营帐。杜郎将就召集了所有校尉,在营中摆酒设宴。我惯来与他不和,便没有去。虽觉得他此次行事古怪,却没多想。谁知道,就刚刚我手下校尉告诉我,他的手下亲兵将营帐围了起来。且这酒宴一两个时辰了,里头已经没有吃酒喧哗声,却不见一个人出来!姓杜的可是驸马都尉,他图什么呀!”
张月鹿听到此处明白,这次谋反绝非突然之间仓促行事。而是蓄谋已久,精心布置。沈子从不过是个引子,在罢官又起复之间,他倒戈了。
而其他人了?他们谋划了多久?有多少势力?
张月鹿定定心神,问:“他不曾怀疑你?”
“我出营的时候说家中急事,只带了几个亲兵。”贺兰叠摇摇头,“他就是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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