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彻底降下。
突然,光影从某个角落逐渐向前延伸。一蓝一红两辆跑车。穿越林荫小道,拐过亭台流水,无声无息地驶入这个幽静雅致的欧式别墅区的东南角,在其中一栋典雅豪宅前悄然停下。
照明路灯给流线型的车前盖洒遍一层微弱的白辉。车门紧接着打开,曾玉春和柳艺馨分别钻出驾驶室。
“哇,终于到了。回家的感觉真好。”这话要是放在平时,百分之百是曾玉春夸张得瑟的反应,可今天的惊魂甩尾令他言语间确实有种喜极而泣的感觉。
蓦然间,他比以前任何时刻都感激生命,感激生命里的一切,包括旁边那位尽管神秘莫测却还是出手救了自己的美女:“谢谢你,艺馨。”
听见他发自肺腑的感谢,柳艺馨一时倒难以适应。她抬眼正欲说话,却看见灯光正面辉映间,曾玉春那张笑意如春的脸。
奇怪,脸还是那张脸。虽然棱线分明、比例黄金,柳艺馨也不得不承认它的确配得上“英武帅气”四个字;但同样是头一回,柳艺馨似乎从他的脸上,看到和自己印象中不尽相同的地方。至于那是什么,她也无以名状。
“诶诶,我知道我很帅,不过你这么神情地看着我,人家可是会不依的哦。”曾玉春见她竟会望着自己出神,自作多情地作羞涩状,扭身弄姿。
奇异的感觉转瞬间烟消云散。柳艺馨强忍着反胃感,柳眉微蹙:“少自恋了,快开门。”
“哦哦哦。”她的话点醒了曾玉春。天晚风凉,离开相对暖和的驾驶室,只站那么一小会儿,都快起鸡皮疙瘩了。
开门,亮灯,漆黑的客厅立刻变得金碧辉煌起来。曾玉春正大大咧咧在客厅里脱鞋、换衣,忽然记起身后还跟着个令他心底多少有点发毛的女生,举止莫名其妙地拘谨起来,只解下穿在最外层的休闲长袖衫。随后,他匆匆走进卧室,从衣橱里找了套干净的衣服,准备泡个澡,好好舒缓一下全天紧绷的神经。
“诶,浴室在哪里?”冷不丁的女声把正埋头挑衣物的他吓了一跳。等回过味来,他不止又惊了一下,而且心跳随着某个香艳画面的浮现而猛然加速。
“你想在我这里洗澡?”生怕自己会错意,他确认道。
“浴室不是用来洗澡的,那是用来干嘛的?”柳艺馨望着他难以置信的眼神,会意轻笑,“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我丑话说在前头,这里可没有女性的衣服。”言下之意,你想更衣都没得换。
“随便找件大号的衬衣就行。裤子嘛,你腰身不大,我应该能凑合着穿。”柳艺馨还真没把自己当外人。
“行。你都无所谓,我干嘛瞎操心。”曾玉春一乐,果然从衣柜里又拿出一套衬衣衬裤,然后指了指,“浴室在那边,我去主卧的那间洗。”
“谢了。”柳艺馨接过衣服,忽然转身回头笑道,“我也撂句丑话,如果你敢偷看的话,当心你的眼睛。”
“呵、呵、呵,好冷的笑话啊。”曾玉春本来确实有点想入非非,可被她这么一说,感觉自讨没趣,又怕她的拳脚真的不长眼,径直往里屋的浴室内走去。
眼看他锁了门,进而浴室内传出哗啦哗啦的水声。柳艺馨才微微吁气,掏出手机拨响了某个电话:“怎么样骆奇,找到那辆车了吗?”
“是的,你发射的定位器还在。”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它最后停在凯德兰大桥的西北角,好像是一处厂房。”
“老规矩,把地址给秦枫他们发过去。”
“明白。”
柳艺馨思考片刻,又拨点几下手机屏幕,接通另一个人的电话:“今晚你有任务了。”
“对方是什么人?”
“是‘动物园’的人。我已经和他们交过手了。他们也是奔着吊坠去的。”
“好,你自己小心。”
“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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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一辆草绿色的悍马吉普停靠在神秘男人所说的凯德兰大桥的桥洞下、马路边,从车上一前一后下来两人。一个穿着黑色连帽风衣,脚踩陆战靴,看上去高高瘦瘦,身手却十分灵活;另一个身着棕色皮夹克,虽然身高略低,却比黑衣人更精壮结实,胡子也刻意留成络腮状,有几分像地下赌庄的巡视打手。
前面那个瘦高个掏出一支袖珍版的军用望远镜,朝着西北的方向张望了十几秒钟,似乎在确认坐标:“没错,就是那里。”他沉着声道。
“枫哥,那个地方真的有人吗?”街头混混模样的男子接过他手里的望远镜,仔细查探了镜片内的视野,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出没。
“那辆车停着呢。不会有错的。”瘦高个侧头,露出半张成熟肤色的脸,浓眉和双眼皮间是不容置疑的坚毅。
“行动!”在他的指令下,两人分别从两个方向朝西北角的一处废弃厂房包抄过去。
五十米,三十米,十米……停靠废弃厂房外的白色轿车近在眼前了。
被称为枫哥的黑衣人为防止遭袭,在接近白色轿车的时候果断跑起了“之”字路线,几个类似跑酷的助跑跳跃后,他如狸猫般悄无声息地落到车后门的位置。
车里无人。他的眼睛也如狸猫般敏锐。
另一边,他的搭档也悄悄潜伏至厂房外。厂房的玻璃窗已经残破不堪,露出不少洞缝,可透过窗户往里看,全是漆黑一片。与黑衣人目光相对后,二人准备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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