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情念,这朋友倒也做得,只不过,这般夹杂了其它情感的友情是否真的公平,那倒难说了。倘若经历过刻骨铭心的爱恋后,彼此还能无爱无恨地重回淡泊如水的友情、相伴如初的,这世间还真没几人。
看着眼前的白君涵,小羽心中又酸又涩,唏疏不已。毕竟,白君涵是她此生第一个爱上的男子。
“要进来坐坐么?”小羽无话可说,惟有尽地主之谊相邀。
逆光望去,白君涵的表情小羽瞧不太真切,但她可以感觉到,他那双紧锁自己的双眼,有着说不出的无奈与悲切。
“不了,”白君涵摇了摇头,低沉的声音蕴藏了无尽的伤感。“我怕我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
小羽无言。
“一直以来,”白君涵低低说道,“我都以为爹爹心中无我,这才将我不停外放;我以为我不介意你与冷昔结婚生子的事实;我以为只要自己全心地付出,终究你都会将心交给我;所有这些,我都错了,大错特错。”说着说着,语调越来越高,夹杂其间的泣意令小羽手足无措。
“这场婚礼本该是你和我的。如今,你已对此不屑,留下孤零零的我,跟谁成亲又有何不同?”悲愤之下,白君涵一点点靠近了小羽,凶狠的目光惊得小羽步步后退。“朝臣用政事逼我,丁家用武力逼我,连你,也用心来伤我,我这君王做得还有什么意思?”
“别,别过来……”此刻,白君涵魁梧的身躯已挡住小羽眼前所有月光。看着眼前的黑影一步步压来,身后已是退无可退,小羽又急又气,又怕惊醒屋中的风儿,只有连声哀求。“别吵醒了孩子!”
这话倒是提醒了已然失常的白君涵,只见他面露凶光,闪过小羽,一脚将房门踢倒。
小羽这下明白了,他要对孩子下手!此念一闪,小羽已然出手,招招直攻白君涵要穴。白君涵原本是血影门的高徒,武功在江湖中也算得上一流高手,小羽习武本就稀疏,除了招式精妙、繁杂之外,功力远在白君涵之下。此时,小羽护子心切,白君涵又是心神失常,二人打斗起来倒也真刀真枪地抵死相向。
虽有风字九诀和御心诀的精妙招数,小羽毕竟技不如人,拖延半个时辰后已呈颓势。床上,小弈风早就醒了,坐在薄被里,看娘亲与一陌生的叔叔拳脚相向地上下飞舞,样子很是好看,更是毫无怯意地乐呵呵拍起了小巴掌鼓劲。
这一头,小羽心焦不已。儿子年幼不韵世事,这样鼓掌不仅分散了她的注意力,同时也会引得白君涵愈发恼怒。她这一急倒好,不出三招便被打倒在地。眼瞅着白君涵已向小弈风飞身过去,自己又无力相阻,小羽真恨不得将床上那娃娃变做自己,让她这做娘的替孩儿死去。
正当她万念俱灰,准备聚集全身之力与白君涵拼死一搏之际,一个白影闪至白君涵跟前,将笑盈盈的小弈风一把抱过。
这可当真是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小羽愣愣地瞧了一眼已被点了穴道,无法动弹的白君涵,又看了看完好无损的小弈风,噎了半晌这才朝着来人大声吼道:“你这正宗舅爷是怎么当的,非要看着自己的外甥死了才舍得出手不是?”
来人气度优雅、俊美不凡,看着披头散发、瘫坐在地的妹子温温一笑:“这不来了?”
小羽望着他不愠不火的模样不禁为之气结,无奈之下惟有怒目而视。
“好了,好了,”见她如此尊容,司空亦然笑意渐深,好脾气地拉开外甥好奇地扯起自己发梢的胖手,对小羽言道:“爹爹叫我接你回去。”
“回哪里去?”小羽看了一旁的白君涵一眼,眼里除了怜悯,再也没有其它情意。
“逸云岛。”见小羽不太明白,司空又补充道:“爹娘和大伯都已经去了,义父也去接你夫君了,想必如今已在返岛途中,就差你们母子,你可去否?”
小羽一听,顿时来神,一个翻身从地上爬起,这才发现,当时是自己过于害怕故而站不起身。实际上,白君涵落在自己身上的拳脚并未夹带半点内力。一察觉他对自己从无恶意,泪水就打小羽眼眶滚了出来。小羽第一次正视了一个事实:他真的爱她。
临走前,小羽将白君涵安顿在床铺上躺下,两个时辰后,待他们三人远离了上京城,所点穴道自会冲开。
当她为他盖上薄被时,一个物件从白君涵脖颈间滑至铺上。小羽定睛一看,刚刚止住的泪水顿又夺眶而出。这块晶莹透亮的三棱琉璃坠子,正是她当日在西辰古城赠与白君涵的‘无痕’。
逸云岛位于东海,周遭因水流湍急、岛屿众多,故而极少有人愿意伐舟至此。即便是小羽,也仅在幼时偶尔随父母去住住。
一路上,小弈风与素来温雅的司空亦然倒是甚为投缘。舅甥二人热热闹闹的,倒也有些趣味。小羽本想叫上于润之,虽然走前她已留书相告,但是毕竟不妥。至于白君涵会否迁怒于他,小羽倒无半点担心。本来,白君涵此人行事公私分明,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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