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惰…懒惰……呵呵,哈哈哈哈……懒惰…”王云剑忽然边哭边笑起来,“是啊,懒惰。是因为我这些年,什么事情都不去做吗?”
“不,最初的你的罪行其实应当是胆小如鼠,畏惧强权,不过七宗罪里没有这一条。你明知自己的女人和女儿被外人欺辱,却因为外人比你权大势大而敢怒不敢言。你想着要超过对方,要压对方一头而奋发向上。当你成为大元帅的时候,回过头来,你却觉得一切都过去了,云淡风轻,烟消云散。可笑,这不就是懒惰,你已有能力复仇,却懒于复仇,这也算是一种懒惰。
你躲在多重保护的背后,自我说服着,告诉自己一切都过去了,自欺欺人般地告诉自己,你已经想开了。然而这些都不过是因为你不愿去想起当年的事情,只要一想起,你就会觉得屈辱,可耻,因此你不去想,久而久之便懒于去想。你神通广大,甚至能查出我们究竟要做什么,但是你却不来阻止我们,直到我们的复仇行为真正伤害了你的利益时,你才迫不得已站出来。你想着,反正都是复仇,既然有人替我做了,那我便在一旁观望。但是你却不知道,你就在名单之中,你这瓮中之鳖,竟然愚蠢到不明白自己的罪行,甚至懒于逃命,着实可笑至极。现在来找我了,是想死的更快吗?那我可未必会如你所愿。现在,你可明白懒惰之罪的含义了?”
“懒惰……”王云剑没有回答,只是失神地重复着这句话。
“你今天送上门来我很开心,当然,你来这里在我的意料之中。帝都军区在你的管辖之下,不过这些天我稍微动了动手脚,把你和你手下们的职权转移了出去。如今,龙辉龙少将,啊,不,是龙大将,才是帝都军区的最高掌权人。只要你一死,龙辉便会成为军部的最高指挥官。本来罗英要是还活着,会碍不少事,不过他已经死了。我已封锁帝都的所有出入口,不论是上天入地,都无法离开帝都。军队也被我派遣出去,在帝都四周设立哨卡,帝都已经被我控制住了。多谢你为我送上的大礼,外公,若你不是大元帅,我恐怕还得多花点力气。”
“你……”王云剑颤抖着手指着杜瑟,“张小琪,你会毁了这个国家……”
“不要叫这个名字,我不喜欢这个名字。”杜瑟忽然收起了笑容,冰冷地说道。随即她就像表演变脸一般,再次绽放出美丽的笑容,说道:
“你可知杜瑟这名字的来历?”
“……”王云剑茫然地看着她。
“你知道我大学时学的专业是什么吗?我学的是神学,专研天主教,同时兼修天主教徒必须掌握的拉丁语。中世纪的天主教信徒称呼他们万能的主为deus,拼写为d-e-u-s,打乱一下字母顺序变成d-u-s-e,也就是汉语拼音里的杜瑟的发音。上帝就是我,我就是上帝。那个所谓的上帝造人,而我这个真正的上帝将颠覆人类的两极。”她以一种极为认真的口吻说出了这句话,你丝毫听不出其中有任何开玩笑的意味。
“你这疯子,都疯了,全都疯了!”王云剑语无伦次地说道。
“最后的最后,我要替龙辉感谢一下你,要不是你暗中多加照拂,龙辉即便再优秀,也不会短短三十年就从中尉成为大将,多谢你大开方便之门,即便是只是看在母亲的面子上。哦,对了对了,军部关于罗英之死的调查,也多谢你压了下来,呀,那件事毕竟是第一次,做得有点不干净,多谢你擦屁股了。这么想来,你还做了不少多余的事嘛。”
王云剑已然说不出任何话来。
杜瑟再次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到沙发边上,站在王云剑面前。她用手捏住王云剑的下巴,逼着他直视自己的双眼,然后嘴角翘起,笑然道:
“现在,阎王判官等着你呢,下去了,记得下辈子别做人…呵呵……”
二十分钟后,焦躁不堪的高级将官们在会客室里来回踱步,并不断地讨论着。直到大门忽然打开,王云剑的身影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众将连忙上前问道:
“元帅,事情如何?”
“那女人是否有妥协?”
“咱们的职权是否还回来了?”
王云剑却不答,只是漠然扫视了一圈在做的将官们,然后大跨步离开了会议室。将官们觉得莫名其妙,急忙疾步跟上老元帅,口中还不断呼唤着“元帅,究竟怎么回事?”
一行六人出了首相官邸,上了一辆七座的高档商务轿车,轿车发动,驶向军区。众将官见老元帅一句话也不说,心中都有了决断,恐怕事情谈崩了,唉……连元帅都没能谈下来,这个杜瑟,究竟是何方神圣?
车内一时沉默了下来,谁也不说话。大家的脸色都不好,在座的将官,不是中将就是上将,军队里磨了一辈子才有了今天的成就,奈何他们手中的实权说没就没了,官再大,手里没有兵,完全就是摆设,没有人心中不气闷。奈何这件事杜瑟做得滴水不漏,他们找不到破绽,也无法上诉军事法庭,只得打落牙齿和血吞。
突然,其中一个将官忽然说道: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什么声音?”另一个将官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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