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看了又怎样?”一名恶仆仗著人多势众,跨步上前去,伸指直戳男子刚硬如铁的胸膛。“咱们少爷可是知县大人的公子,他在自家地头上做什麽,轮得到你插手吗?”
男子笑容不减,蓦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恶仆臂膀一把扭转到身後,顺手轻轻一撂,恶仆的膀子随即‘卡啦’一响,脱臼了。恶仆无天无地的傲慢口气瞬转成哭天喊地的哀号。
丢开恶仆,男子又是一个无空口的笑容,“你们在路上演出这麽精采的好戏,不就是要让人看个够吗?爷我就爱看好戏,狗奴才喳呼个什麽劲儿?”
恶仆扶著被“分筋错骨”的臂膀踉跄回豺狼群里,不甘哭诉,“哎唷……少爷,您一定要替小的做主!呜,疼死我啦……”
面对这未曾有过的难堪情景,洪骏可真真老大不爽快!他咆哮吆喝,“好你个混帐东西!来人,全部一起上!把他给我好好修理修理,打死了有我顶著!”
这回,恶仆不敢轻敌,五、六个人一同联合扑上挥拳,深信他猛虎也难敌猴群!
“打?爷我才懒得打你们,脏我的手呢!”这特别的异乡人冷冷一哂,在成群逞凶的豺狼堆中巧妙地凌波微步,掌肘推拿摆动,似乎没什麽大动作,但﹂声接一声的清脆‘卡啦’响声与恶仆的连番惨叫,可知他深不可测的武功著实不容小觑。
瞅瞅倒在地上哀鸿遍野的恶仆,他轻松笑笑,“县城里的接骨大夫今天有得忙了。”抬头看向洪骏,他故作惊讶状,“怎麽你还在?也想加入他们的行列?”
“你、你……”洪骏为非作歹不少年,从来也没遇见过这般高手插手干预,胆小得话都快说不出。“你有胆,就报上名来!”
男子淡笑,“韩翎。听清楚了吗?”
“哼!好你个韩翎!居然为了救花艳楼一个婊子得罪本大爷?给我记著,迟早定要跟你讨这笔帐!”洪骏不甘心地装腔作势撂下话,转身夹著尾巴逃走,一群恶仆也按著晃荡无力的臂膀,连滚带爬随主子去了。
在场老百姓无不大声叫好。终於有人帮他们狠狠出了口恶气!
韩翎走向冰兰,温和问道:“姑娘,你还好吧?”
险些失控的噩梦过去了,好似一场闹剧,冰兰却陷落在怔仲的迥旋中。恶人粗鲁掐在臂上的疼痛犹存,冷汗、怦动失速的心律不假,方才被硬架住时早已发软的双腿,因一时的松弛解脱更没了力气,就在男子高大魁梧的身影走近时,她忽地扑通跪下。
“哎,姑娘!”韩翎在她膝盖著地之前,迅速用强而有力的健臂撑持住她柔软的身子,打趣道:“姑娘,在下只是举手之劳,你可毋需行此大礼。”眼下近距离细细端详她略失血色的白嫩小脸,他无法教胸口不起波涛!
这浓腻的秀眉、巧致的俏鼻、桃粉的菱唇、精致的鹅蛋脸……粉雕玉琢的美好五官,组成一张清丽素艳的出尘容颜;尤其那双隐在羽睫下,眼稍上扬的翦水星眸,更像煞那他多年以来恋慕未忘的女子!
虽不能说是完全的翻版,但光凭一双水灵漾媚的凤眼,就似了七分神韵!方才远看,他已是怦然心动;而今近睇,更是心如擂鼓——
天!这是做了善事,上天赐与他的奖赏吗?
他不在乎她是何身分,对他来说,一个酒楼花娘,总比一个有夫之妇要好多了!
还有些抖瑟的冰兰昂起螓首,恰迎上恩人一双亮晃晃的眼睛,也睇清了恩人的面貌。
他其实非常年轻,两道笔直的剑眉,伴著一对特别澄澈的睛眸,鼻梁高挺端正、鼻头饱满,脸形是恰到好处的方棱状,稍薄的红润唇片。满腮的短髭遮住了他些许邪佻之气,但不掩他原有的俊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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