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槐荫中学2008级学生正式上课的第一天, 上午的第一节 是物理课。
物理老师是个幽默风趣的老头,穿着唐衫,带着一副黑色的方框眼镜。
要是不说,真的不知道他已经满六十,看着就像五十左右的中年人。
他一进门的第一句话就是,“哎约喂,老了不中用,就改个卷子,居然眼睛都看花了,”他笑笑接着说,“你们入学考的卷子我给你们改完了。”
一句话,本来还满心期待着新老师的同学们心情立刻下降三个度。
晋绥很淡定,眉眼一抬,从左到右,从上向下扫视一道,给这个老师打上只有自己才懂的标签。
陈国飞把手上的一叠卷子向教案桌上一推,“同学们好奇吗。”
这句话一落地,他手指翻开这一叠卷子,“算了,我不让你们好奇,一个一个上来吧。”
下面的大部分学生忽然如坐针毡,古语说宁zuò_jī头,不做凤尾。
现在来到这儿,学霸的聚集地,谁心里也不想被压一截。
就连顾明西都无意识的把玩起笔盖,盖上,合下。
“咳咳,”两声传来。
绝大部分人都屏息以待。
顾明西偷偷的向晋绥看过去。
晋绥的目光正好对着顾明西。
顾明西看着晋绥深邃幽静的瞳孔,一瞬间被抓住了心神,动弹不得。
“晋绥,八十一分”只到带笑的声音从讲台上传来,顾明西才幡然回神,眼睛是溢于言表的笑意。
晋绥看着顾明西的笑容,自己的唇角也勾起。
物理卷子的满分是一百二十分,不要说八十低了,因为这一次考试,是在结束初三的三个月之后,而且其中还有一半的知识点是高一上学期的,这个成绩要是拿到其他学校去,可能高一结束了,人家都考不到。
因为槐荫的卷子,向来就要比其他学校难上几个等级
乔郁的眼神是难以置信,他,他居然比晋绥低,这个不科学,他的眼神向晋绥飘过去,看到的就是彼此含情脉脉对视的顾明西和晋绥。
咔咔咔,一只中性笔又碎了。
坐在他旁边的同学向内侧靠了靠。
“乔郁,八十分。”接着,陈国飞说,说完这句,他十分满意的加了一句,“这一次,全校只有两个上八十的,连八十分以上的全校都不超过十个,大家看着晋绥和乔郁,努力向他们看齐。
高一的第一节 课就在发卷子,讲卷子中度过,在顾明西的眼里,旁边坐的人依旧还是晋绥,好像和过去在陵水在八年并没有什么不同。
如果硬要说有什么不同,也只能说两个人长高变大,但其实最不同的是,晋绥侧过头,看着顾明西的目光。
温暖下面的汹涌,很容易被忽视,但只要轻轻一戳,也很容易被,打破。
在上午阳光的隐射下,顾明西脸上细细软软的绒毛纤毫毕现,她颌首时优雅如玉的脖颈细嫩白皙,她垂首时浓密细长的眼睫投射出一片阴影。
晋绥的喉咙泛起一阵干燥来。
一下课,顾明西就被刘前越叫到办公室。
“老刘,你找我啊。”顾明西笑嘻嘻的。
半个月的相处下来,顾明西已经看透了眼前这个不着调的班主任。
刘前越把桌子上的一摞卷子给顾明西,“小明,你是班长,帮我把成绩填到系统里去。”
顾明西翻了翻,“老刘,这不是我们的数学卷子吗?”
“是啊。”刘前越很真诚,“我是一个老教师,小明,用不来这些电脑这些玩意。”
顾明西盯着他抗议,“不要叫我小明。”
“那叫你什么,你说,我是奉行社会主义民主的人。”刘前越坐在椅子上抬头看她。
顾明西耸耸鼻子,“老刘,我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被你这样叫,会叫丑的。”
“腹有诗书气自华。”老刘站起来,“你中午吃完饭自己过来录成绩啊,嗯,小顾。”
顾明西能说什么,“你的课代表啥时候选?”
刘前越很惊讶,“我有你和小故,不,小顾现在是你了,我有你和小张就行,还要什么课代表,一个人使唤你们两个,我很满足。”
顾明西的牙齿发出滋滋的声音来。
“小顾,上课铃响了。”刘前越乐呵呵的提醒。
顾明西转身打算走,
“等等。”
顾明西回头,“怎么。”
老刘从从桌子上的口袋拿出已经被其它老师瓜分完毕的苹果,把仅有的两个递给顾明西,“拿去吧。”
顾明西才不会拒绝,说了一句好啊,转头拿上就走。
第二节 下课的时候,顾明西把苹果分了一个给张故,谁让小张和小顾是一对难兄难妹啊。
然后拿出一把水果刀,慢慢的削完了苹果皮,然后很自然的一分为二,“晋绥,你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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