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里没有听到“男朋友”、“孩子”字眼,慕阗在躲闪里把“老这么凶,当心嫁不出去!”的口头禅也省了。下班时青青在门边回头感激的望销主管彦晓静回以微笑着轻轻一点头。从办公楼出来,青青感概道:“还真是一群可爱的人!”右边一条长长地爬满三角梅的隔栏,像一个绿色屏风把生产区和生活区隔开。在厂房机器轰鸣里沿着屏风一路下坡,门口花坛边又有几声撩人的口哨销部几个女生外形靓丽,衣着时尚。青青其实一点也不生气,依然嗔怒道:“嘘什么嘘,没见过美女啊?!”在没有恶意的讪笑里骄傲的穿过公路,站台候起车来。
回到住处一乔已经坐在桌前玩游戏了。“回来了啊,给你熬好了枣仁莲子羹。”“胆挑了吗?”一乔起身笑道:“都挑去了。才被骂过,哪敢忘啊。”盛了一碗端着过来,一看青青脸色不大对劲,轻轻放在桌上。“青青怎么了?”“怎么了?又刷信用卡,这钱该不会也是给哪个女人打胎吧?”“过年那会把人家供货商的货款花了,叫徐家柏替我给的,答应好月底把钱还他。青青你不信就点开交易记录。”青青打开原始转账页面,收款人一栏赫然是“徐家柏”,叹了口气,幽幽道:“哪个月到头都是欠账,这日子还有法过啊?”默默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稠稠的送到嘴里,一嚼,几块碎陈皮清甜爽净。“算你有心!”心田涌起一股暖流,回头看着一乔说:“你怎么会想起放陈皮一起煮的?”一乔道:“你不是嫌冰糖腻甜吗,我切遂等凉了才放进去的,没有一起煮。““哦。”等青青吃完,接过碗洗了回来,一乔像下了很大决心一般说道:“青青你说得对,我以后工资就少了,是该好好规划一下了。”青青瞪着屏幕笑道:“不做经理也好,也不用跟他们去外面应酬瞎混了。”
成才走后,红木组留下的几个由勇胜代管,处境日益尴尬。批量的单发去同兴,一天只做些边角配件,计件的话根本赚不到钱。一闲下来还被勇胜当帮工使唤,去给组装师傅打下手涂胶上夹。“士可杀不可辱”,都是有一技在身的木工师傅,岂会甘心屈降,几天下来已憋足气。这天下午勇胜又来派活,要几个去三楼帮忙钉木架,发作了,大吵了一架。趁着正抓劳动纪律的有利形势,家柏得为自己树威呀。一上去就严厉斥责几个不服从安排,故意挑起事端。几个见再委屈做下去也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听说成才那里还要人,一商量都辞了工。一早把领取的工具还给仓库,拎着大包小包奔隆祥去了。劲松领着人把工作台往叉车上一翻,抬起叠堆到角落里。撒落的木塞螺丝也不捡,一股脑扫到墙边,整个红木组都裁掉了,大概也是用不上了,管它是不是花钱买来的,反正不花自家一分钱。忙完一人拆下一条软气管卷了,打扫卫生时要拉到哪就拉到哪,省得找这个借找那个借。
在哪里都是做手艺,几个很快就跟成才、云权一起完全融入了新的环境。武明干脆就把成才和几个老搭档放依然到一起,取名“盛宜奥组”,还让成才做组长。帮工配的也比较合理,一个帮工跟四个师傅,不很闲也不很累。这天云权锯着板,突然被人拍了一下,本能一扭头,只见姚高个笑道:“杨云权,你看那个家伙像谁?”“啊?不会吧?徐家柏怎么也跑到这里来了?”“那是徐家枫,徐家柏的亲弟弟。”成才转身也看了几眼,笑道:“那天不是电工师傅拉着,我就捶徐家柏个怂人了。他弟弟在这里,杨云权,那就不愁找不到机会了!”云权也大笑道:“嗯,亲弟弟在这里我们就替徐家柏好好关照关照吧。”家枫托着板在水帘柜前来来去去,哪里会想到几个不认识的大汉在笑自己。
斒通从抽湿房出来,看着空空荡荡的大半个楼层,心情复杂,百感交集。组员竟然会随着成才离开作猢狲散,着实大大出乎斒通预料。家柏主动地介入车间争执,斒通求之不得,鱼池边碰到,乃一本正经说道:“徐主管,劳动纪律这块就拜托了!”家柏矜持的回道:“都是工作,我尽力吧。”受了斒通的鼓励,家柏更是上心,有时间就往车间里钻,背着双手来回巡视。然而各岗位都是各司其职,多劳多得,当然谁见了家柏也不甚在意。机加组几个前一段抓得紧,把工期朝前挪了,松了不少,一连几天除了晚上不再加班外。到了半下午也纷纷闲了下来,龅牙元堃干脆坐在铣床旁对着风扇下起象棋。“赖师傅,你没事做吗?”家柏走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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