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众将都愣了愣,送头驴子给崇义侯骑著出征?这不是活生生的侮辱麽?对了,定是新元帅也看不惯那以皮相博得侯爵地位的宦宠侯爷,是以决定送头驴子给他骑。当下,有几人看花恋蝶的目光由猜疑变成平漠,由平漠变得平和了些。
“‘衣上征尘染酒痕,远游无处不消魂。此身合是诗人未?细雨骑驴入剑门。’美丽无匹的纤薄琉璃娃娃坐上头驴子出征,那风姿想想都极具飘逸的喜感。”她摇头晃脑地吟咏,顿了顿,又似谆谆教导道,“你们可知这驴叫会给人一种壮威感和振奋感,一种幽默感和宣泄感,正是军中所需之声。书上记载黔州之驴,冲天一叫,回荡山林,大骇猛虎,深恐噬己,远遁而去。又有书曾言大才子王仲宣好驴鸣。既葬,帝临其哀,顾语同游曰:‘王好驴鸣,可各作一声以送之。’赴客皆作驴鸣。啧啧,名士之风尽在其中,真可谓是千古绝叫。”她一边感慨,一边将双手拢袖,迈著方步率先跨了出去。
驴叫的作用他们从未听闻,他们只知军鼓能壮声威,马嘶可奋人心。至於吓退猛虎的黔州之驴和好驴叫学驴叫的皇帝名士们,他们闻所未闻,实在不知前方正迈方步走著的元帅引用的是哪门子天书。众将面面相觑,个个茫然,一时间更不知道这新元帅送驴子给那宦宠侯爷骑的举措到底是在贬,还是真心在送了。
“时将军前面带路,本帅决定先巡看营房。”闲闲迈出两步的白发女人忽然顿住脚步,回转身朝时英做了个请的手势。
“是。”时英从怔愣中猛醒,连忙应声,大跨几步,走上前去带路。
彭怀骁和归明信对看一眼,不露痕迹地放慢步履,落在队伍中间。这白发女人的言谈举措委实怪异难测,他们想看看她究竟是个怎样的人?要干些什麽?又能干些什麽?要知在军营中,若兵士无本事,那就是被欺凌的对象;若帅将不能服众,那兵士便是阳奉y违。
营房分东南而排,罗列整齐,全为土坯垒砌。兵士十人一房,队正六人一房,旅正三人一房,校尉两人一房,都尉以上者则一人一房。
现在大多数兵士晨间c练完毕,正聚集在营房後的夥房用膳,营房这边只余了少数兵士正在清理打扫。
营房栉比鳞次,挨挨挤挤,大的是十人营房,小些的是六人房、再小些的是三人房、二人房。都挑了些土廊檐出来,上面盖著茅草。而正中几排土坯房上面盖著青瓦,建造工艺明显要比其它土坯房j细多了,应该是中高级将领的单人住房。不过这些将领其实都有各自的府邸,平日军中c练结束後,一般会回自己的府邸歇息,因而这些单人房绝大多数时间都是空无一人的。
看到这一行二十几人的巡营领导团,沿房打扫的兵卒都赶紧停了手中的清扫活计。弯腰行礼,躬身肃立。
花恋蝶边看边点头,还不错,没有想象中的臭味和邋遢。有些营房边角处还长出一丛丛绿油油的小草,开出几朵小小的野花,为单调划一的营房增添了几分生活情趣。
“春天是个充满生机的季节啊!”快行到营房末尾时,她发出了让身後一干人等莫名其妙的由衷感叹。一时兴起,她选了个墙角边开出一丛黄灿灿打碗花的十人营房,准备探头进去看看里面的布置。
孰料刚将头探进一米多宽的营房门,还未瞧清里面的陈设,便听得後面传来一声大喝:“元帅小心!”紧接著左肩被一只铁爪子抓住,耳边风声乍起,一股强猛的劲道倏地拽著身体往後拉扯。心念微动,她双jiǎo_jiāo绊,顺著那股力道踉跄後退,砰地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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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营房挑出来的土坯廊檐在这电光火石间下雨般地断裂落地,沈闷声响中腾起蒙蒙土灰。作家的话:哈罗,猫眼黄豆在这里给童鞋亲亲们拜年了:一鞠躬谢谢各位滴点击、礼物、留言、投票;二鞠躬谢谢各位对花姐和偶支持;三鞠躬恭祝亲亲们新年快乐,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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