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有所察觉,白发女人猛地一侧身,躲过当x一箭,接著後仰避过额心一箭,但刚直起身,第三支穿喉的箭已奔至面前。白发凌乱飞扬,火把瞬间掉落,坐在马上的身影如玉山倾倒,在越国兵士惊恐的呼喊声中飞坠黑暗。
能在如此骇恐紧急情况之下避过两箭,这白发女人也算得上是个人才了。不过──还是难逃一死!
陈梁飞目中狠戾光芒大胜,见得谷中影子已倒下大半,唰地抽出腰间大刀,轰然大喝道:“虞军将士听令,越军主帅已死,主力已消,正是全歼的好时候!给本将军杀!”
“杀!”
“杀!”
狂厉澎湃的喊杀声在黑密的山林中此起彼伏地响起,层层叠叠,传遍函谷,无数道影子奔蹿出来,挥舞著明晃晃的大刀朝谷底冲下。
“你他爷爷的才死了!”躺倒在地的花恋蝶呸地一声吐出叼在口里的箭头,将掉在不远处的火把抛投到以干枯枝叶捆扎的假人身上,又拉著两个倒在身边的新鲜湿润的草人,身子顺势一滚,躲到了函谷与山峦交接的边界处。
轰──轰──轰──
随著数堆大火燃起,还不等虞军将士冲至函谷,挥刀砍杀,那些本在踉跄晃动的越军残剩将士身影以及马匹身影突然全部自动倒地不起。
眼睛被突如其来燃起的灼亮火光晃得一花,虞军将士已是刹不住车地冲到了谷底。来不及从错愕中回神,数以万计的箭矢如流星般从函谷两侧山峦中密密飞s下来,每一支箭都狠狠地扎进了深蓝的戎服中。刹那间,惨叫声、嘶嚎声再次响起,一具具身体不断倒下,适才悲惨的一幕重新再现。
直到此时,轻率冲进函谷的虞军才在明亮的火光映照下,惊然发现那一个个倒在地上,c满箭矢的越军竟然全是穿著戎服,戴著头盔的枯枝草人!连披著马甲的马匹也多是草木扎就的假马!?
上当了!
“往前!快往前突围!”陈梁飞怎麽也无法想透为何越军的主力会占据到他们头上,函谷两侧山峦背後明明就是陡峭的崖壁啊!可如今情形已不容他多想,指挥将士在函谷中奋力往前冲出一条血路才是当务之急。
不幸的是,当虞军兵士顶著箭雨拼死冲到前方时,等待他们的却是被陈梁飞放过前行的越国两千铁血重骑!
重骑没有在狭窄的函谷中策马挥刀冲杀,只骑在马上,如山岳钢铁般沈默地依次排列在函谷尽头。不等虞军靠近,便发s出一支支利箭。倘若有个别兵士突破了箭雨,迎接他的便是沈重锋利的双刃陌刀。
丧失制高优势的溃败步兵对上如此重骑,无异於**蛋碰上石头。再加上函谷尽头早被虞军以巨石枯木堵塞,原本是要至越军於死地的手段,如今也彻底封死了他们唯一一线逃命机会。
往後退向山道同样行不通,越军压後的一千重骑和数千轻骑正虎视眈眈,搭箭挥刀,负责收割所有的漏之鱼。
前是箭雨,後是箭雨,左是箭雨,右还是箭雨,四方皆是箭矢编织的密,牢牢地困住了两万虞军。
隐在草人中,借著熊熊火光,花恋蝶闲闲地瞅著前方那个近乎疯狂地指挥著残剩虞军搏命死战的悍猛身形,淡唇微微一勾。无论再怎麽不要命的努力,秋天的蚱蜢又能蹦躂多久?
不过,s她连环箭的人应该就是这个男人吧?黑脸短须,连彭怀骁的姿色都比不上。伸手从倒在身边的一具虞军兵士尸体背上扯下大弓,顺便在他腰间的箭袋中。呃,一支箭也没有,看来此兵刚才s击越军时很疯狂呵,死了也不可惜。
撇撇嘴,坐直身体,从腰间取出绿色鸣镝,吹了吹鸣镝上的哨孔,对准陈梁飞的脑袋s去。来而不往非礼也,姐是个严格遵循礼尚往来的有教养的女人。
携带内劲的尖利短促的咻鸣穿透零星的兵刃交接声,穿透惨烈的呼号声,往锁定的目标森厉飞去。
在咻鸣声响起之後,数千支利箭也一同朝陈梁飞奔去。紧接著,又有更多的箭矢飞了过去。
陈梁飞不愧是骁勇猛将,挥刀斩断第一支s来的响箭。抬手舞出阵阵刀风,叮叮当当中,又有数百支利箭被挡落。
可他周围的虞国将士却没有那麽好的武艺,不时被流箭s中倒下。而他,毕竟也只是一个人。大刀刚慢下一分,一支利剑便s进了他的左臂,接著又是一支、两支、三支。舞动的大刀越来越慢,身上的箭矢c得越来越多。
遥望火光中逐渐变成刺蝟,却仍旧屹立不倒的男人,花恋蝶突然想起了张艺谋拍的《英雄》里被秦王兵士万箭穿身的刺客无名。就惨烈程度而言,两者很像呵。
道不同不相为谋,再刚烈骁勇的男人犯了姐家帝王龙的国土,欺了姐的锦螭主人,姐都要你用命来偿。何况你y的长相不符合姐的审美观,也实在勾不起姐的怜香惜玉之情。
“虞军主将已死!”
“虞军主将已死!”
满山遍野都响起越军将士的狂吼,震得山石动颤,草木摇摆,也震散了虞国兵士最後一丝顽抗的心神。
一报还一报。姐是假死,你是真死,这风水轮流转得还真快。
花恋蝶砸吧砸吧嘴,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指挥军队成功击破伏兵,又解决掉虞军最棘手的主将,她也算尽到了元帅的职责,是不是可以睡上一小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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