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目黑区见到麦先生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事了。
经不住舒曼三番五次的邀请,我最后还是去了她的店,一家位于东京目黑区的台湾料理店。这家小店铺是老麦投钱经营的,他每周三都会在店里呆上一整天,平时有空的话也会去店里看看,更多时间都是舒曼在帮他打理。因为店面不大,菜系不多,店里只雇了三个厨师轮班,舒曼平时的工作就是收款记账,理货签单,诸如好多重要的事情都由老麦亲自定夺。赶上周末,小店常常忙得不亦乐乎。已经大三的舒曼,学业远没有之前紧张了,赶上白天去学校的时候,店里还有一个叫阿春的南方姑娘来帮忙,她是老麦的一个朋友介绍过来的。
我去的那天晚上,老麦正好也在,舒曼把我迎进店里,我一眼便看见一个穿着白衬衫、灰西裤,戴着金边眼镜,留着分头的男人站在桌前,他嘴里嚼着口香糖,正整理着消毒柜里的餐具。在舒曼的介绍下我们彼此问过,我便被舒曼拉到座位上,而老麦则在一旁继续自顾自地忙着活计。
此时已经晚上七点多了,店里的客人寥寥无几,我坐在吧椅上,因临来时已经吃过饭,于是舒曼为我点了一份甜点和一杯酸梅茶。
“不是让你到我这儿来吃吗,你却填饱肚子来了,真是的。”
“这个味道真不错,是用什么做的?嗯,这酸梅汁也不错,太好喝了。”我夸张地赞叹道。
“行了吧,就会这样,本来还想让你尝尝这里有名的油拌面呢,只好下次的吧。”
老麦在我们身边忙来忙去,我左顾右盼,只感到不自在,对谈话的内容也有所顾忌起来。舒曼却不以为然,视老麦为空气一般,谈到高兴之处还开怀大笑起来,而他似熟视无睹,只管忙着自己的事情。不久,老麦出去了,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忙问舒曼。
“他干什么去了,怎么走了,是不是生你气了?”
“哪有啊,他一定到外面抽烟去了。”
“你别说,他虽然四十多了,不过风度翩翩,不愧是成熟的男人,你是不是也看上他这一点了。”
“别取笑我了,才不是呢。”
“不过话说回来,你跟他也没好到哪儿去啊?”
“怎么了?”
“本以为你会享些清福,结果每天还得为他在店里忙碌,这和打工有什么区别嘛。”
“我也不能总在家呆着啊,毕竟这是他自己的店,我应该帮帮他,再说也累不到哪儿去,而且他每月给我的钱也足够我花的了。”
见舒曼这么说,我也不知再说什么好。这时有客人来光临了,舒曼连忙起身上前迎接,老麦不知什么时候也进来帮忙招呼起客人。我见状喝掉最后一口酸梅茶,看看表已经快九点了。
“店里几点打烊?”我小声问舒曼。
“没客的话,准十点钟闭店,还有一个多小时呢。”她向厨师报完菜单后对我说道。
“我今晚还有工呢,得走了。”
“再坐一会吧。”
“不了,你快忙吧,谢谢款待哈。”
“呃,那好吧,有空再来啊。”
“好的,一定。”
我顺势向麦先生那边望去,他见我起身,便也迎了过来,两人彼此颔首告辞。
就这样,我结束了今天的来访,自始至终,我与麦先生只说了句“你好”和“告辞了”。虽然他整整比舒曼大了二十来岁,但看久了,两人之间倒也毫无违和感可言。也许那几个店员也和我的感受一样,舒曼就是这家店里年轻的老板娘,至于其他的事情已没有那么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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