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的,少吃点水果,冰得慌。”
程云起调侃道:“到底是医生。”然后她一戳站在旁边的杜思远,“看看人家,都是当医生的,你怎么平日里就跟脑子没上弦似的。”
“不是吧!”杜思远委屈地叫道,“我真是躺枪!”
“咱们不用过去打个招呼吗?毕竟是林秀找的地方。”时夏问。
谁料苏明立嗤笑一声,说:“等人少点吧,我可不想现在去凑热闹,就前年吧,我跟思远去聊了几句,把我恶心得够呛。”
“怎么了?”
“就是些阿谀奉承呗。”杜思远也翻了个白眼,“光林秀那戒指,几乎年年都要说一回。”
“时夏我跟你说,像咱们这种没结婚的就不能去凑这个热闹。”苏明立想到了什么,更气了,“一听你没结婚,就一副同情的样子,我真是,老娘乐意单身不行吗?”
“行行行。”时夏笑着安慰道。
时间一点点过去,杜思远和苏明立都走远了,去找相熟的朋友聊天,倒是程云起还一直站在时夏旁边,两人也不说话,各自发着呆,气氛也还算和谐。
“你在看什么?”程云起突然出声。
“什么?”
“我看你一直在看门口,在等谁吗?”
时夏有些惊愕,声音低得好像自言自语:“我一直在看门口?”然后她苦笑了一声,低下头说,“云起,你其实可以不戳穿我的。”
“不管你等的是谁,”程云起喝了一口水,“归子佩来了。”
时夏抬起头,看见那个人正站在门口张望,她穿得很简单,不过一件白衬衫并深色裤子,外头套一件大衣,但是看起来优雅又不失设计感,她终于看见时夏,然后露出一个笑容,快步走了过来。
时夏下意识地朝那个方向迈了一步,只是就在几步远的距离之外,归子佩被人拦住了。
“子佩!”林秀叫得很亲热,动作也亲热,她抱住了归子佩。
归子佩还没来得及收回自己的目光,虽然回答得很礼貌,但声音里还是带着点错愕:“林秀。”
时夏收回了自己的脚,她一开始还有点奇怪,但后来想想,她们两个都是高中毕业就之间相互照应实在很正常,有联系也不奇怪。
“james也和你一起回国了吗?”
时夏听着归子佩和林秀两人在她几步之外寒暄,她想走开,但又总觉得意态阑珊,提不起兴致。
林秀抱怨道:“可别提了,他多忙啊,过年都不陪我回来。”但是话里话外都带着点甜蜜。
“这段时间确实会比较忙。”归子佩安慰道。
“对了,io呢?”林秀问。
归子佩几乎是在下一秒就向时夏投来了某种惊惶的眼神,她几乎忘了回答林秀的问题。时夏一直漫不经心地听着,还没反应过来那句问话意味着什么。
也许是看到归子佩的脸色有点不对劲,林秀拍了拍她的手臂,唏嘘道:“也没陪你回来?唉,你说他们这些做丈夫的,眼里除了工作还有什么?”
他们?丈夫?谁的丈夫?
时夏突然觉得自己的关节变成了锈蚀的齿轮,要不然,为什么她现在连离开都不能够,而只能站在原地,看着归子佩扯出一个笑容。
太难看了。
“阿夏。”身后的桌子颤了一下,旁边传来程云起好似从牙关里挤出来的声音,时夏匆忙地回过神来,看见友人扶着桌子,面色惨白,“阿夏,我觉得,有点不太好……”
“你醒了?”时夏察觉到程云起的手颤了一下,抬起头一看,她果然已经睁开了眼睛,“要不要喝点水?”她刚刚睡了会儿,声音还沙哑着。
程云起点了点头,润了嗓子之后,她问:“我晕倒了?”
时夏不看她,把水杯放在了床头柜上,声音不大,但在深夜里听来还是让人心颤:“贫血。程云起你倒是告诉我,一个三十多岁的人,是怎么把自己搞到贫血的?你最近是有多忙?!”
程云起垂下眼睛看着被单,她的手搭在边上,除了那些细弱的青筋,几乎和医院的床单融为一体。冬日的夜晚一切都是寂静的,连虫声都没有,程云起想,也许应该庆幸时夏让她住了单人病房,要不然肯定会打扰别人休息。
“其他人呢?”她轻声地问。
时夏无力地坐在了椅子上,说:“我让她们都回去了。”说完又自嘲道,“我这个孤家寡人陪你正合适。”
“你要不要给付战打个电话,这么晚了,他该担心。”时夏把自己的手机递过去。
程云起终于抬头看她,眼睛里黑得像夜里的潭水,里面是绝望后的破釜沉舟:“没必要,阿夏。我们已经要离婚了。”
看着时夏震惊的神色,程云起居然还笑了起来:“不过这么说我最近确实挺忙的,离婚协议真的很麻烦。”
“为什么?”时夏愣了半晌,终于问出了声,而后眼神一冷,“他出轨了?”
“不是。”程云起摇了摇头,她拉住了时夏的手,像是要从中汲取一些力量,“阿夏,你懂吗?我爱他,但是整个生活只有爱他的那个女人,不是我。我被捆住了,绳索的那头就握在他手里,我越挣扎,就捆得越紧,如果继续这样下去,要么我窒息而亡,要么就变成一个畸形的,能由他一手掌握的废物。阿夏,你告诉我,我这么做,是对的吗?”
时夏收紧了握着的手,她在一瞬间里想了很多,比如那个天真无辜的孩子,比如离婚后的社会压力,但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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