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扫过沈蓉,他只在心里权衡了一瞬,还是向着李夫人奔了过去,李家的几个护卫没料到这番惊变,错愕片刻立时冲上来就想拦人,但施既明终究是占了打人个措手不及的便宜,他出手又狠辣,先卸了冲在最前面的一个的胳膊,又直接拧断了另一个的脖子,其余的人还没来得及冲上来,他就已经来到了李夫人的马车跟前。
李夫人也不是寻常的夫人,此时虽惊而不乱,对着车夫大声喝道:“快走!”
车夫立刻扬起了手中的马鞭,不料施既明一个旋身已经跳上了马车顶端,手里捏了把匕首,整个身子倒挂着从马车车窗探进去,李夫人惊得脸色大变,慌忙躲闪不让他碰到自己。
沈蓉见势不好,立刻从自己的马车上跳出来,从头上拔下了一把银簪子,冲着施既明腰眼扎过去,他正想要把李夫人捉出来,一时不察腰眼被沈蓉扎了一下,立时痛呼了声,手下不觉一顿,动作也放缓了些。
沈蓉再接再厉地往他膝盖处扎了一下,施既明身子一晃,正好这时候李家护卫也赶到了,几个人齐齐伸手终于把施既明从马车上拉了下来,他身上挨了李家护卫的几刀狠的,刀刀都砍中要害,虽然暂时没死,但也没法再动弹了,只能抬眼怨毒地看着沈蓉:“我自认没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你为何屡屡坏我的事!”
这两句话简直满是槽点,沈蓉都无从吐起:“你没对不起我的地方?那是谁把我关在一处别院里,是谁派了带人在河道上追杀我们一家!”
施既明嘶声道:“我追你们是为了...”他话说到一半突然明白过来什么似的,哈哈狂笑起来,借着一股拼死的气力挣脱开李家护卫的辖制,跳起来一把捏住沈蓉脖颈:“你就跟我一起死吧,等咱们到了地下,你照旧逃不开我的手心。”
沈蓉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了,手里死死地捏着簪子,往他伤口奋力扎了几下,施既明痛楚之下手劲不自觉松了松,她趁机一把把他推到地上,用簪子尖尖那一端对准他咽喉扎进去。
施既明现在已经是苟延残喘,躺在地上动弹不得,沈蓉簪子奋力一簪子下去,手臂上满是血滴,最神奇的是她捅这一下施既明竟还留有一口气。
她顿了下,倒不是她圣母心发作什么的,她心里也罢不得把这个缺德的给捅十七八个窟窿,主要是她上下两辈子都没杀过人,实在是没什么经验,尤其是心里的那股力道一泻,手都有些发软。
施既明用破碎的声音道:“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带人追你们...吗?”
沈蓉一怔,就在这时,一只修长有力的手伸了过来,一把握住簪子尾端,修正了簪子的方向,冲着脖颈处最要命的地方直捅了过去。
沈蓉就听‘扑’地一声,下意识呆呆地转头往后看,就见李延之眉眼生花地看着她:“沈姑娘,杀人得找对地方才行,像你这样的,捅个二十多刀他也死不了。
她话听了个半截,心里正提着,没想到施既明这就嗝了,一口气憋着不上不下好不难受,转头很是无奈地看着李延之:“多谢公子了。”
李延之知道这不是撩妹的时候,先转过去走到李夫人的马车边:“娘,你没事吧?”
他方才才在前面探路,听到后面自己亲娘的车队出事,立刻飞身赶了回来。
李夫人惊魂未定,下了马车对着沈蓉感激道:“这回多亏了沈姑娘了。”
沈蓉忙侧身避开:“夫人勿要如此,您才救过我一命,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您这是涌泉之恩了,我看见有人要害您,自不能袖手。”
李夫人越发觉着,人还是要存善心,要不是她前几日救了沈蓉,只怕现在已经横尸野外了。她感念之余忽又想起一事,疑惑道:“我瞧着,沈姑娘似乎与这人认识?”
沈蓉脑子里还在盘旋着施既明临死之前说的话,闻言缓了缓,倒也大方承认了:“他原是我的前未婚夫。”李夫人和李延之齐齐一怔,尤其是李延之,在心里直呼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这事儿其实没什么好隐瞒的,沈蓉隐去了一些不好说的细枝末节,把施家人如何在京里散布闲言碎语,施既明又是如何逼迫要挟他们家人的事说了一遍,猜测他是害人不成反落水,她顿了下又道:“他是朝廷锦衣卫的人,怕是瞧见了夫人的旗号,所以才会对夫人...”
烨王和朝廷的关系就是再不和,也不好拿到明面上说,她点到即止,李夫人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她早就知沈蓉她出身大户,因此倒也不惊异,只嫌恶看了眼施既明的尸首:“家中人散布流言折辱他未婚妻的时候他不管,一转头竟然要把未婚妻强掠回去,世上竟有如此畜生之人?!”
她说完也不避脏污,拉着沈蓉的手拍了拍:“我的儿,苦了你了,遇人不淑,好在你已经把亲事退了,你年纪尚轻,以后定能寻着个更妥帖的。”
李延之也觉着两人配起来着实糟蹋了,闻言附和自己母亲道:“是这个道理,沈姑娘以后定能遇见个更好的。”
沈蓉没接这个话茬,李夫人邀请她上了自己的马车,先命人打了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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