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亦旸目色大骇,他竟然从来都没有想过的原因,就是慕云嫣离开他,可能是他简大少爷的身份。
是的,一开始他的确是骗了她,那是因为谁都在说慕云嫣眼高于顶,拒绝所有富家少爷的示爱,只要是拿金钱身份去追求她的人,她全数都不放在眼里,更有甚者说她是出身不好,仇富心里太强。
但是个人谁会去拒绝金钱啊,只要追到手了,再捧她做富家少奶奶,这不是锦上添花的事么?谁会拒绝。
未婚妻?对于当年的简亦旸而言,这三个字虽然都听出老茧来,但从来都没有放在过心上。
“我跟秦寅足足纠缠了五年,耗费了我人生最美好的五年青春,结果还是在他们家庭面前败下阵来——也许一开始就该听慕云嫣说的,得不到的东西根本就不该去强求,希望越大,只会失望越大,现在回想起来,世上真是再没有她那边冷静果决的女子了——”丁一一轻声喟叹一声,多年恩怨下来,剩下的也不过是这些后知后觉的感慨。
在简亦旸听来却完全不是这个味道,他紧抿得薄唇轻颤了一下,却没有吐露一个字,从所未有的无力感让他一下子无所适从,他隐隐记得那个叫秦寅的富家子,虽然家室要比简家逊色不少,但也总有不小的家族企业,联姻,是他们这些少爷们的婚姻大多数的出路。
“抱歉,失陪一下。”克制了多时,他好像终于顿悟了什么,终于起身向她的方向走去,走着走着步子急切地几乎狂奔起来——
一直静默在河岸边看风景的慕云嫣毫无预警地被身后一个大力拥入怀中——
她身体猛地向前一倾,又被牢牢地定入怀中,耳边传来他真实又湿热的呼吸,她一下子有点惊惶到无所适从——
“简总——你放开我!你又要犯什么病啊?”慕云嫣可没有看到他此刻心疼至极的抽痛表情,以为他戏谑的毛病又犯了,非常恼怒地挣扎着想要他松开禁锢的双臂,紧张的目光还不断地逡巡着四周,生怕有个别工作人员的出现,惊吓到了别人。
“你跟我分手,是因为知道我有未婚妻么?”简亦旸丝毫没有理会她的挣扎,猛地把她的身体扳了过去,目光诚恳灼烈,慕云嫣一滞,这一次他好像不是在开玩笑。
“现在我不想跟你讨论这种毫无意义的问题。”慕云嫣侧过脸去,冷笑出声,五年之后再想明白这些又有什么用,来证明她的选择没有错么?难不成他是想在自己婚礼彩排的现场觉悟么?
未免实在可笑,而且就算觉悟也改变不了任何问题。
木已成舟。
“你知道我的,我最讨厌被人愚弄欺瞒,你最好今天跟我说实话,免得承担你负荷不起的后果!”简亦旸眼色狠毒,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我还需要承担什么后果,简亦旸,做人不可以这么唯我独尊自私自利的,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纠结五年前的事真的没有任何意义了,就是告诉你真相,我也是嫁过别人的女人,你也是马上要和宿大小姐结婚的人,什么也改变不了——”慕云嫣终于看到他的眼色中痛意一分分加深,终于禁锢她的双手缓缓地滑落下来。
她的确是没有见过简亦旸如此颓丧的模样。
“那你最好永远不要让我知道!”简亦旸吭哧一声,语气依旧坚定。
听闻这个度假村有一个养马场,宿紫兰兴致高昂地非要在婚礼行程中加一段‘马背上的浪漫’,自作主张地就跑去选了一匹骏马,非要骑着马去找简亦旸。
原本在驯马师的陪同下,一路小遛还是挺顺利的,可就在远远望见小河边慕云嫣又在与简亦旸纠缠不清的画面,怒火腾得一下就起来了,抽起马鞭,只听小马一声嘶鸣,狂奔而出。
之前只学过两天马术的宿紫兰哪里驾驭得了狂奔而出的马匹,眼见骏马失控狂奔起来,她也瞬间大惊失色,再怎么惨叫喊停都好像起不了半点作用。
简亦昕和驯马师听到惨叫声尾随狂奔出去都无济于事,毕竟人的脚力实在有限。
先听闻远远惊叫而来的是慕云嫣,简亦旸正背对着马匹飞跑而来的方向,只是觉得耳后突然传来极其嘈杂的声音,当时情境之下,他的眼里只有那个退缩回避的慕云嫣,哪里管得了身后闯来了什么牛鬼蛇神。
“亦旸哥——救我!”但听宿紫兰尖锐的声音几乎刺穿耳膜,简亦旸警醒间将将转身,视线隐约闪过一个棕黄色的影子朝他的身后扑过来——
正准备定睛看清之际,身侧慕云嫣清冷的面色忽然被惊惶代替,猛地一把推开挡在她身前的他:“亦旸小心!”
身体还来不及着地,宿紫兰便被骏马猛地甩落下来,无巧不巧地刚刚好掉落进他的怀抱。双臂环着简亦旸的脖子有惊无险地长叹一声,总算安全着陆。
但简亦旸目色却完全没有顾虑到突然降临的他,他看到的只是马匹马停驻的画面,马蹄将将踩在她的胸口,慕云嫣甚至在倒下的时候都没有任何声响,只有惊骇之下马匹嘶哑的鸣叫声——
简亦旸发疯了一般甩落宿紫兰,狂奔到慕云嫣的身边,把她揽到怀里,惊惧之意再无掩藏:“救护车,快叫救护车——既然这么讨厌我,你竟还要救我是为什么?”
她不是口口声声说回不去了么,那么为什么还要为他这个即将娶别人的前男友,如此轻视自己的生命呢?
医院嘈杂的走廊间,几乎被他焦灼的步子踏穿,可惜焦灼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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