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你选择什么,你所要承受的结果都必须你一个人面对。想要我给予你母亲一般的抚慰吗?想要我摸着你的脑袋说:孩子,辛苦吗?想要我搂抱着你疲累的身体拍打你的后背让你感受到:哦,还有人在乎我?
这些都是放屁啊!各位,你永远能相信的都只有你自己。当你在深渊地狱中被折磨的时候,当你在战火弥漫的大道上踽踽独行的时候,当你绝望却看不见任何一丝光亮的时候,你能干什么?
你只能用拳头狠狠地砸向地面说:我一定要活下去。
那么……
“你要活下去吗?”我对气喘如牛眼神狠辣仿佛要杀了我的梁月说,我放开了他的脖颈,从地面伸出另外一条枯瘦的手臂抓住了他的另外一条腿。本来还在挣扎在另外一条无法解开的枷锁上,此刻却目瞪口呆地绝望地看着另外一条被禁锢的腿。
“你要杀了我吗?”梁月终于不再浪费力气抬头看着我,那双眼睛中已经没有了被我背叛的凶狠仇恨,剩下的只是绝望之前的平静。
他,在等待死亡。
“我要杀了你?”我站在玉剑旁边双手背在身后转过来看着他,这个男孩居然此刻也不明白我在做什么。而只要我把身旁的玉剑从地面拔出,这一片哀嚎的地狱场面就会消失,那些被拖入岩浆中的人们连同这些缝隙和滚烫的河流,会消失到不知道到哪里去。
“当我戴上这张黑铁面具的时候,梁月。”我伸出了一根手指头,“我可以随时杀了你。”
我指了指旁边有些在地面上已经被吓傻了的神灵大军,这些不比当年的那些人,这些是被迫从人间批量制造出来的炮灰而已,他们此刻的理智已经被真正的地狱所击溃。没人能够在触手可及的地狱刑罚面前还保持理智,你在想象,所以你觉得距离你遥远,你永远没法想象当绝望在你身边的时候的那种心情。
不过让我此刻想起来,那种感觉真是美极了!因为我曾经经历过无数次那种痛苦折磨!
“你觉得你勇猛吗?你觉得你强大吗?”我的声音不大却语调颤抖,因为我永远都会排斥去想象当年的那种场面,那种场面让我的身心都会发生剧烈的扭曲,我想随手找到可以撕裂我身体的任何东西把我切成碎片,变成碎尸。然而我却不能。
“你知道这些手……”我蹲在了梁月的脚边,伸手抚摸那些干枯的仿佛一碰就会碎的手臂,然而他们却是那样的坚固,仿佛你用炮弹对准了它近距离全力轰击,硝烟过后,他依然还在,依然完整。lt;gt;
“曾经是干什么的吗?”我抬头问已经目瞪口呆的梁月,从我认识他开始,他从来都是从容狠辣的,因为他永远在我前面。可是此刻不一样,此刻我在他前面,我在山巅低头看着他,山上布满了倒插的利刃和荆棘,我就是那样过来的。
梁月已经没法开口说话了,他的内心已经被恐惧紧紧地攥住了,这正是我要的结果。我当初成为所谓【阎罗王】的时候没人指引,自己一步一步走进了让我痛苦的深渊,而现在,我要做一个合格的传承者。
“这些岩浆!这些枯骨!”我猛然站起来双手张开大声宣布,“都是用来浸泡我禁锢我的产物!他们!”
我收起了双臂靠近到了梁月的面前,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想要将每一个字咬碎一般,然后将那些话吐了出来。
“才仅仅是你要成为【阎罗王】之路上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我探头到梁月的耳边,把黑铁面具的侧面紧紧地贴在了他的脸上恶狠狠地说,“而已啊!”
“赵午!!!”薛影的声音从远处如雷霆一般传过来,没有了【地藏王】的维系,只能靠老一辈的这种呵斥来让我清醒了。
“赵午……”我低低地念着自己的名字,然后从已经迷茫的梁月身前转过来看着远处的几个人,包括已经转过来面对我的白色面具和他的【鬼屠】。
“对啊!包不凡已经死了!可我为什么还能这样清晰地记得当初所遭受的痛苦!”我突然控制不住自己冲向了一条巨大的裂缝,随着我心念的改变,沸腾的岩浆继续上升,那些在一旁颤抖的残余的兵士们都惊恐地看着发疯的我。
我扑倒在了裂缝的边缘,伸出了我的手臂一把伸进了灼热的岩浆之中,可以一瞬间就侵蚀身体灵魂的岩浆中的那种温度让我顿感身心怅然,就仿佛升上天堂一般的美妙感觉。
“嘿嘿!哈哈!吼吼!哦哦!!”我鬼哭狼嚎地仰头感受这种让人身心舒畅的感觉,随即突然想到了什么把另外一条手臂伸进去用力地搅动。
“在哪里?!在哪里?!在哪里?!!!”我好像一个小孩子玩水一样在岩浆中乱搅,我要把那些枯瘦的手臂找到拉他们出来!我要看看他们凭什么当初要那样折磨我!
“黑白听令!”薛影大喝一声,随即是黑白二人的应声。lt;gt;
“在!”
“扣住包大人!”
冰冷的锁链和柔软的白绸一瞬间就从远处飞来捆住了我的腰肢,绑住了我的四肢,我我依然在挣扎着想要冲进岩浆之中。而这时候,已经十分疲惫的薛影被孟秋娘搀扶着走近了那把玉剑。
“还是我来吧?!”孟秋娘皱眉说。
“你一个小小的鬼官能动这魔王的武器?”薛影斜了孟秋娘一眼,随即伸出了自己的手臂。
身后仅剩的一把铁轮碎裂成一片片的模样绕到了薛影探出的手臂之上,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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