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玉书很想警告她,在京城里不要胡来,不过看样子她也不会听,且也没机会说了。
“我们不过跳跳舞而已,哪里算得上江湖人士!”
石小清也坐正身子,恢复细细的嗓音,做一个美丽的舞姬的样子。
正说着,老太太便回来了,石小清起身去换衣服,一会还要再跳一支。
石小清虽然被人追了一路,又打了一架,身上也还带着伤,却是一刻不肯闲着,尤其她在京城待的不多,昨天刚找到落脚的地方,今天听说要到一个极大的府上表演,就非要跟着出来逛逛,见见世面。
这府邸大不大她不知道,顶好看倒是真的,不禁风景好看、建筑好看,连人都比别处的好看,那一个个小姐才是真正的娇滴滴的姑娘,跟西域的姑娘不同,更与流沙坊这些造作的不同,这时候她才知道那说书的不全是假话——一个富贵小姐,哪里懂得那许多事!
虽然不期而遇邓玉书,但是丝毫不影响她欢快的心情,而且还有些惊喜,她的出现似乎在提醒自己,这京城里有着世上所有最好的姑娘。心中又不由得感叹,这里的姑娘美也美得出奇,羞也羞的出奇,就连厉害的也厉害的出奇,果然这京城是个好地方,怪不得他们都要留在这,自己也要好好玩玩,好好见识见识才好。
所有人都起身迎接齐老太太,邓玉书却看着石小清走出去的背影,也许是这华丽衣衫的缘故,她看起来竟然那么脆弱,跟那天晚上双手格刀出去的背影如此不同。
没一会音乐再起,舞也又开始跳起来,远远地看着,石小清的舞姿倒也不输给其他姑娘,又想昨天她的身手似乎也不错,年纪轻轻的,到也有些真能耐。
石小清在台上,望下来乌压压一片人,不过邓玉书坐在这些千娇百媚的女儿中间,格外的英姿挺拔,而她身上却总有一丝淡淡的温柔,这让她的英气在这些娇态之中也不显得突兀,却让整个画面更加地好看,石小清甚至想让生命永远定格在这一个景象中,眼前有美景佳人,心中了无牵挂,身边更是围绕着欢乐,实在是人生之幸!
不过这样的时候很多,很多,很多时候她都想,生命就停在这一刻才好。
午饭过后,邓玉书便带人走了,只得等晚上再来府上讯问,干脆给弟兄们放了一下午的假。
她自己仍是回到衙门,石小清今天提起西域的事,这让她想起几年前的一桩案子,许多细节都记不清,她要翻出来再看看。
邓玉书刚打开卷宗,谁知叶子乔也进来了。
“怎么,不回家?”
叶子乔也是个光棍,而且爹娘不在这里,除了邓玉书,就他经常泡在这里。
“我去看过尸体,楚十斗窒息而亡,从伤口来看,是被人从背后生生勒死,按照记录,虽也有几个妇人身材壮实,但个子太高,与伤口方向不符,基本可以断定是男人所为。齐府家丁虽多,但是他死在内院,能到这里的男仆人并不是很多。”
邓玉书也正想找个人聊聊这宗命案,听他提起来,便放下手里的卷宗,跟他一起分析,说道:
“我问过经常接触他的人,他为人圆滑,没有仇敌,他妻子也是,老实本分,所以也不是情杀。”
“没有仇敌,不是情杀,一个四十岁的本本分分的男人,为什么会被勒死呢?”
两个人对视一眼,都觉得有些无力,这种情况下,更多的可能是意外,但是意外,总是最难侦破的案子。
“意外撞破了别人的秘密?”叶子乔接着猜测道。
不过马上,两人都摇摇头,这样一个圆滑的人,在自己的府上,什么该知道什么不该知道,太有分寸了。
“对了,今天这个管家,你有什么印象?”回忆着今天在齐府的所见所闻,邓玉书忽然问道。
“嗯,没注意。”叶子乔除了办案,最大的爱好就是喝酒,尤其是这样的大宴会上,人越多他越喝的痛快。
邓玉书也猜到他不会注意,于是自己继续说道:
“没错,上一次我也没注意,但是今天实在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于是我刚在内院特地问了齐夫人,这管家姓梁,才来了没几年,办事能力很强,楚十斗生前就是他处处帮衬着。”
所以目前看来,这个接替管家位置的男人,是最明显的嫌疑人了。
“可是这也构不成杀人啊。”
叶子乔不相信有人会为了一个管家的位置而杀人。
“可是线索有限,这人嫌疑很大,而且我总觉得这人怪怪的。”邓玉书一边说着一边在本子上记录。
叶子乔不大同意她这样无缘由的猜测,不过他也想起一件事来,于是说道:
“我也发现一个奇怪的事情。”
叶子乔摊在椅子上,仰着头看着天花板,一边回忆一边说道:
“刚刚我们喝酒,我不知吃错了什么,去找茅房,碰到一个小孩儿,茅房就十几步了,他却在甬道上撒尿,看样子也有十二三岁了,既不像下人又不像少爷,于是我去问他是谁叫什么,为什么在这撒尿,他却只是傻笑,看起来呆呆的。”
“不过是一个奇怪的孩子,也并不比管家的嫌疑大啊!”虽然这样说,邓玉书还是停下笔,专心听他继续讲。
叶子乔也坐了起来,认真地讲道:
“更奇怪的是,出来一个老婆子,也是极奇怪的,她走过来时候我只觉得这人和蔼可亲,等走近了我一抬头,好家伙那眼睛看人可真是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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