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婧终于又来到了临安熟悉的城镇。眼前一片烟雨迷蒙,江南小屋被锁在烟雾之中,犹如人间仙境。远处嫩杨新柳,一派清新,风过无痕,浓着季节的颜色。她踏着青石板小路在狭窄的街道上穿行着,看到琳琅满目的小店一间连着一间。
秉着旧时的记忆,刘婧寻找着曾经走过的路。虽然会有些模糊,但是通过问路,最终还是让刘婧找到了锦莱酒馆。不,此时已不是锦莱酒馆,而变成了锦莱客栈。
追问店中的店家才得知,时下兵荒马乱,生意冷淡,原来的酒馆只好改成了客栈,以方便旅途中的客人居住。可王守贵却不知去向,后厨只留下了三、四个厨子。原来是王守贵的身价最高,店家就没有再用他,而是继续留用那些一般的厨子撑撑门面罢了。
幸好店家还留有王守贵的地址,写了给刘婧。她按着那个地址,来到了郊外,远远地就看到王守贵独自坐在家门前,怔怔的出神。
刘婧站在他身旁有好一会儿了,可他仍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外界置若罔闻。直到王守贵的媳妇拉着孩子从房内走出来时,才发现了刘婧。她满是狐疑地打量着刘婧问:“你是?”
王守贵闻声侧过头来,见是刘婧,很是惊喜,连忙说道:“刘娘子!怎会是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王家媳妇恍然大悟,想必已是听说过刘婧了,微笑着说:“原来你就是刘娘子呀,我之前常听守贵提起你,想不到竟是这样一个美人儿。”
刘婧谦虚笑道:“嫂子过奖了,我只是蒲柳之姿罢了。”
王家媳妇又问:“听说你不是到王府去了吗?怎么今个儿又回来了?”
王守贵却推了媳妇一下,不耐烦地说道:“去,去!何时轮到你跟她叙旧来了,这话应该是我问的。”
王家媳妇也不恼,还一个劲地对刘婧说:“他自从革职回家后,就变得寡言少语,农活也不干,整日无所事事。刘娘子,你这次回来,可要好好劝劝他。”
刘婧听到王守贵的近况,心中难安。以王守贵的技艺,让他去耕田犁地,未免太荒废了。难怪他心中郁结,岂会甘心只做一名农夫。刘婧同情地看着他,果然是清瘦了,苍老了,从前那个意气风发的王守贵已经不复存在了。
“充儿,找隔壁家的玩儿去吧!娘亲要做晚膳了。”王家媳妇对自己的孩子说罢,又转头看着刘婧:“刘娘子,今日可要留下来用完晚膳再走。你俩好好叙叙旧,嫂子到厨房忙去了。”
刘婧看着王家媳妇的背影,对王守贵说道:“师傅,您的媳妇贤惠温婉。您可要好好待她,莫要辜负了人家才是。”
王守贵叹了一口气说:“唉,为师何尝不想。只是如今一无是处,只怕日后难以让她们过上好日子了。”
刘婧微笑道:“这正是我此次来找你的目的。我本是康王的家厨,如今您是否知道?曾经的康王已当上了皇帝。”
“这么大的事情,当然是有所耳闻。”王守贵又奇怪地问道:“既然如此,那你怎么反而返乡了?”
“不瞒您说,官家要升我为尚食,却遭到了大臣们的反对。我一介女流,又没有做宫廷御菜的经验,确是难以胜任。因此,我想到了您的师傅曾经在宫中任司膳,想必是技艺高超。不知是否可以请您帮引荐,让他收我为徒呢?”刘婧说出了自己此次前来的真正目的。
王守贵一听,喜出望外。他连连点头说:“我当然会帮你引荐。只是想不到你受官家如此器重,尚食可是尚食局的最高主官,为师真的替你感到高兴。”
刘婧乘势问道:“若我能掌管尚食局当然是最好,到时我想把你引进宫去,推荐给官家予以重用。不知您是否愿意?”
王守贵想也不想便说:“当然是求之不得了。我早已厌倦了农作生活,很想做回自己喜欢的事情。”
他这样说,让刘婧倍感欣慰,顿时信心满满地说道:“如此就好。相信有了您的相助,我在宫中必定是如虎添翼了。”
王守贵沉思了片刻,又道:“当务之急,就是要让肖师傅收你为徒。这样吧,我给你写一封推荐信,把你的情况都向肖师傅说清楚,并请求他务必把宫廷的厨艺传授于你。”
说着,他赶快进屋找来笔墨,写了一封很长的信。写完后,他郑重地交予刘婧的手上,让她要亲自拿去给肖师傅。
当刘婧来到肖宅的时候,已是翌日午后。那是一幢占地面积挺大的院落。房檐上高挂着两个的红红的灯笼,门前的金漆已显陈旧。
应该就是这里了,刘婧紧紧地拽着王守贵写的信,怀着忐忑的心情敲响了房。过了很久,有一阵响亮的女声传来:“是谁啊?”
“请问肖老伯在家吗?”刘婧轻声问道。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妇人打开了门,见是刘婧难免奇怪,不由得问道:“你是哪位?找肖老爷有什么事?”
原来她是这家的仆人。刘婧向她晃了晃手中的信件,客气地说道:“您好,我是刘娘子,特来送一封信给肖老伯。请问他在家吗?”
妇人打量着刘婧,淡淡地说道:“那容我去通报一声,请你在这里稍等片刻。”
刘婧向她微笑着点头,房门随即又被关上了。在刘婧的想像中,肖老伯应是一位慈祥和蔼的老人。她或许不必紧张,这样想来,一颗提起的心才稍稍沉淀。
只等了一会,那妇人就领着刘婧进门了。穿过一个空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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