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那一壶十二春
林莫夕微微一笑,与江若痕边走,边淡淡地看着围观在江若痕四周的痴女怨男们。江若痕稍有担心的看着林莫夕,就这样子,会经常觉得她像风,很轻很轻,不舍得去打扰她。总希望她那如风般轻掠而过的忧郁能尺快散去,好让他能安心的留下来为她暖心,至少,等到那一刻,才是她最幸福的。
“我扶你上去。”炎儿一唤而出,江若痕扶着林莫夕的身子坐稳了,自己才飞身而上。火麒麟的和烈焰把山顶烘得分外的火红,那灼热的风浪把旁人足足逼退了五步,才得已安心立足。
“我们走。”江若痕并没有扰她的愁郁之心,却不得不揣测,是不是自己刚刚哪句话说得中听反而惹得她不高兴了。于是这一路,两个人似乎无话。江若痕几次想要开口寻问,只是,见林莫夕不曾有与他交谈之心,便也咬到了嘴边,抱着她,不再发一言。
他洁白的衣袂被风吹着凛凛作响,临到璃月国时,早已日落西山。林莫夕终于转过了头来,看着他。
江若痕一惊,被这样一又美丽楚楚的眸子凝望,一时让他乱了心思。他驻目,被风吹得飞扬纷乱的发丝之间,她柔柔的眼底,那是一层极其难辩的泪雾么?
“你怎么了?这一路,不见你说话。”他终于问了出来。只是她的回答,却是江若痕猜了半天,都没猜对的心思。
“若痕,莫夕现在不想回g。”林莫夕慢慢地垂落了眼幕,此话说得任x,他却知那是她压抑许久的不快乐。
“好……我带你去九溪花坞。”说完,一拍炎儿的脖间,如一道行踪怪异的流星,转头而去。
一杯热茶,几盘现炒的小菜。倒是江若痕亲自做的。身旁的小炉薰得温暖,案前的灯烛格外明亮。难得,见着江若痕站在灶头边闲适不乱的样子,让林莫夕微微一笑。
“你笑什么?”最后一盘菜上桌,江若痕走到一边拂了拂身边的柴烟气,回身,走了来。
林莫夕收回了目光,看着案上刚刚出锅的菜炒,轻道:“若痕如果不是将军,也定会是一个很好的厨子。”
江若痕没有说话,回身又端回了个酒杯,放在林莫夕的面前:“这里没有别人,只有我们两个,喝酒?”
林莫夕点了点头。将茶杯推到了一边,看着江若痕低头,从乾坤袋里取出了一个酒壶来,壶口的木塞封得极紧,看似一直在小心珍藏着。他顺手取下了木塞,浓烈独特的酒甘味扑鼻而来。
“如果早知道莫夕好厨艺,我若痕也许就不会选择这条杀屠之路了。”他斟酒的手分明洗得干净。林莫夕不会知道,他的手就算再干净,在他的心里却是布满了血腥。
林莫夕的心口仿佛骤然被什么东西堵了住,眼色里充落了迷茫:“若痕何出此言?你是护国将军,璃月国可以没有厨子,却绝不能没有若痕。璃月国上至平民百姓,上至国主朝臣,便全靠若痕拼死御敌,才得已保全。若痕可千万不要有过多的忧虑啊。”
他一笑,轻道:“此话听来实在惭愧,若以前,这话若痕还受得起。如今,若痕守国,却只为莫夕一人。”
他的话,说得云淡风轻,好似完完全全不加思考的说了出来,却在林莫夕的心里,犹如一只冬梅迎雪绽放了开,那片茫茫的白色之间,她只看见了他:“若痕之前不是问过,这酒,为何会叫十二春?”
江若痕抬起了眼睛,凝视得她。
林莫夕收回目光,那冰澈的琼浆仿佛悠荡着她对他的挂念,有些情话,她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说给他听。唯愿化作这壶酒中,但愿那他能品出这酒中的款款情深。
“若痕,十二是一个轮回……从春到夏,从秋到冬。夏花虽烂漫却烈日炽热,秋叶虽美却凋落颓凉,冬梅虽傲却孤冷难奈,莫不是只有春天最好,布满希望,万物复生……人的一生好比四季,最美的莫过于一切新的开始。轮回之初,日日相伴,白首之后,执手相陪。人生之季便永远如春。从生入死,又有何妨?”
林莫夕淡淡地看着他,她的声音很轻,却字字坚定,每一字,每一句,他听着如此清晰,就这么在脑海里,烙成了印:“若痕与莫夕相遇在春时,只盼生生如此,世世有伴。若痕在,莫夕便在,往后的一切灾难我便都不会再怕了。”
他的眼色竟慢慢地变得柔软了,他的眸子在隐隐颤动,跃动的烛火之下,那柔柔的眼底,是一层极其难辩的泪雾吗?
林莫夕举杯,邀到了江若痕的面前:“莫夕酿的十二春,与若痕守的城一样,片片冰心,皆在此。”
江若痕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同样举杯,清脆地一碰,余声绵绕,犹如誓言,以此声明证,永不更变。
酒味甘冷润喉,在口中如百花绽放,又如流水在喉头清灵。内心之中,她的一颦一笑,一低头,一回眸,仿佛在那美丽广阔的花海之中,翩迁玲珑。那稍绸的琼浆在舌尖辗转缠绕,好似她的呢喃,轻覆在他的耳边,与他依偎,再也不能分开。
江若痕张开了眼睛,微微一笑,看着眼前的林莫夕,温柔不付旁流。
此情此意,万盏交杯,只求倾心畅言。世上仅许这一缘,必是百般情思,万千撕扯。道不尽,这一轮回之中已过往的沧桑年月。
第二日,朝阳初升,江若痕与林莫夕便悄悄地回了g。
江若痕先自己去了菊延堂,把林莫夕推回了她的小舍里,安排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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