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董忆他们来了,转过身时两人已经走到他跟前,然后将手中的喜饼塞到他怀里。
“昨天看你走得快,还来不及说恭喜呢,来!今天补上。”
陈旦伸手大拍他的肩膀,似乎比他还要高兴。董忆抿嘴浅笑,斯文得很,倒不像上阵时那般英勇。
赵墨只觉得怀里的喜礼像烫手山芋,想扔又不能扔。他微微扯起嘴角道了声谢,接着就带他们去了堂屋,命下人们奉茶端水。陈旦见茶水送来,毫不客气端上果盆磕起瓜子,还把壳吐了一地,聊起那场仗时他分外兴奋,跷起二郎腿把桌子拍得啪啪直响,旁人也是听得津津有味。
“那时英勇啊!你们没见着石头那一招,‘哗’地一过,人头就没啦!唉,石头,你这是从哪儿学的这招?”陈旦问起,赵墨笑了笑只说:“打仗时这么乱谁知道谁,看到前面有敌兵就冲上去了,也没想多,此次能胜也都靠弟兄们,若没你们助阵,哪会这么容易就赢。来,以茶代酒,敬你们二位。”
话落,赵墨举起杯盏,陈旦与董忆忙捧杯敬上,董忆轻抿无声,而陈旦一口就把茶吞下,喝干后咂下嘴。
三人聊得高兴,眼看就近晌午,赵墨留他们二人用膳,他们也不客气,买来牛肉和烧酒就在赵府里吃上了。董忆不胜酒力,几杯过后就晕头转向,赵墨无奈苦笑,吃过饭后就备间客房将他安顿。他见陈旦满脸通红,也像喝多了便劝他去睡。陈旦左右偷瞄,见旁边无人就贼兮兮地笑靠过去。
“石头,今天我来还有件事要说。”他边说边挠起后脑勺,看来很不自在。很少能见他脸红不好意思的时候,赵墨就觉得他定有什么大事就直言道:“没事,有话就直说。”
陈旦嘿嘿地笑了笑,然后上前一步凑到他耳边说:“其实我今天是来提亲的,本来不敢开口,但这次打了胜仗,我又得了赏,如今长脸了,底气也足了,所以想说这件事。”
赵墨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心里咯噔一下,陈旦见他没开口又迫不及侍地开口道:“石头,大哥也是二十好几的人了,至今都没成家,你知道我小时候就喜欢卿卿,如今能够重逢也算缘份。我真不介意她许过人,如果她……”
“大哥,别说了。”
赵墨冷声打断,陈旦半句话卡在喉咙里不由噎住了。赵墨沉思片刻,深吸口气缓缓说道:“我知道你喜欢小妹,我也知道你定会待她好,可这事我不能答应。”
“为何?”
陈旦愕然。赵墨垂下眼眸,心里所想到了嘴边却成了另外一番话。
“我们都是刀子上舔血的人,不知哪天就会死在阵上,到时候谁来照顾她?说这话可能不吉利,可我不想让我唯一的妹妹年纪轻轻就独守空房,说不定哪天还会守寡。”
听完这番话,陈旦没了声音,半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过了半晌,他终于开口说:“你就当我没提,想起来还有事,先走了。”
话落,陈旦转身径直离去,赵墨也没有开口留他,这事无论如何他都不会答应,并不是因为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而是他根本不愿意让卿卿再嫁。
公主选赵墨为驸马的消息不胫而走,安夏王似乎也同意这门亲事,虽说没有昭告天下,但人人都以为此事是铁板钉钉就差个好日子了。卿卿的心还在痛,那满目的红就像心滴下的血,可她依旧笑得欢畅,为哥哥的喜事忙得团团转。
“来,把那灯笼挂上……哎,不行,挂歪了。左边点,再左边点。”
挂完最后一盏红灯笼,卿卿莞尔而笑,放眼看去院里喜气洋洋,不再像先前那般冷清,这红灯笼是她熬夜做的,窗上的红喜字也是她亲手剪的,她不禁伸手去抚,想着难熬的夜晚究竟哭湿了多少张红纸才剪出这么精致的窗花来。听到身后有人走来,她连忙收起的伤心,回过头去又是一张笑脸。
天越来越冷,卿卿担心再冷下去,到了大婚之日哥哥受不住冻,她又打算在婚前做出一套大红袍子,夹里中塞入上好的羊毛。吃过饭后,卿卿就躲到房内靠在暖炉边,一针一线小心翼翼地缝着绣着,每拈上一根丝线,昔日过往就会浮现眼前,她想起那个冬天哥哥牵着她的手翻山越岭,脱下自己的棉袄给她穿,而再过几天保护她的双手就是别人的了,悲从中来,鼻子忍不住发酸,她使颈吸吸鼻子,不想让眼泪落到新婚喜袍上。
“叩~叩~叩~”
外面响起几记叩门声,卿卿抬头往窗外望去,天黑如墨,想来应该很晚了,她揉几下酸涩的眼睛然后起身走到门处,刚打开门冷风袭卷而来,紧接着一件温暖的狐毛披风落到她的肩头,替她驱走了寒意。卿卿抬起头就见赵墨站在面前,身上还穿着绛紫官袍,像是刚从外面回来。一时间,她有些不知所措,回过神后忙请他进去。
“这么晚了,干嘛不睡?”赵墨小声责斥,不过语气依旧温柔。
卿卿关上门后想到桌上的东西,仓惶地小跑过去想要将喜袍和针线收好,可是赵墨一进门就已经看到了,他就站在桌边看着喜袍剑眉紧蹙。
“如今天冷了,外面做得太单薄,我想做件稍厚点
喜欢卿卿吾妹请大家收藏:(m.23dshu.win),爱上读书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