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重新拿了一个杯子倒水,丹霄在一旁见她手哆嗦,上前从她手里夺过茶壶。肌肤相亲,烫的丹霄一惊。
“你这么拼命,为了什么?”
丹霄倒了一杯水,递到她面前,她轻声道了谢,仰头服下药丸。丹霄还等着答案,默默看着她,生怕她随时会昏过去。
“大哥一个人,太辛苦。”钟鲤仰头,目光灼灼,“我不拼命,难道叫人把我们的命夺去吗?”
钟洪老先生病逝,只留下钟正雨同钟鲤兄妹二人相依为命,钟正雨及冠之礼也来不及办,便继承父亲衣钵,撑起整个家。昨夜丹霄同他饮酒,不过三杯他就倒下,竟不是醉的,是累的。
“钟鲤,之前对你无礼,我很抱歉。”丹霄撩袍,半跪在钟鲤面前,平视着她,一脸认真,“只要你想,随时可以嫁给我。”
第50章烟(五)
钟鲤别过脸,掏出帕子捂着嘴,一阵剧烈的咳嗽。丹霄握住她另一只手,试图给她一些力量,她想拒绝,却没有力气抽出来。
“咳咳……咳……不用你可怜我……”
“不是可怜,你大哥也希望本侯娶你。”丹霄没有松开钟鲤,抬起另一只手,笑道:“你咬的这一口,还记得吗?”
钟鲤转过脸,看向面前的那只修长的手,有些心动——青筋暴起,骨节分明,分明是武人的手,却修剪整洁,肤色白皙。
丹霄见她转脸过来,指着虎口苦笑道:“本侯只是想试探你,谁知你竟一点武功不会,只会咬人……你那一口太狠,前几日这只手执筷都费力。”
“你当时吓到我了。”钟鲤反驳了一句,想到他习武之人,一定重视武功,又歉意道:“我下次注意。”
“不,你做的很好。”
钟鲤眨眨眼,以为自己听错了,伸手在丹霄额头摸了摸,“你染病了?说什么胡话?”
丹霄一怔,飞速抓住钟鲤的手起身,将她拽到自己的怀里,打横抱起。
钟鲤惊叫一声,在丹霄怀里不知所措,求饶道:“我还病着,头好晕,快放我下来。”
丹霄将她抱回到床榻上,轻轻放下,叹道:“不是你病了,是我们病了。”
真诚的人之间,可以立场不同,但应相互尊重。可惜轩辕城诱惑太多,已经有太多的人失去原则和底线,遇到钟鲤,其实是丹霄的幸运。
“尔虞我诈之中,你这么真实的姑娘,不多见了。”丹霄越看钟鲤,越觉得是宝,不舍撒手,“本侯喜欢真实的人。”
“我讨厌你,你别过来!”钟鲤一拳打在出。
钟鲤根本没力气,丹霄抓住她的手,俯身贴近,看她紧张的把嘴唇都要咬破,得逞一笑,附在她的耳旁悄声道:“你省着点力气,等人来了再打。”
门外有一阵脚步声走近了,丹霄毫不犹豫的撕开钟鲤衣领,飞快道:“我会留下最好的暗卫保护你,你赶快把病养好,等我回来!”
“你什么时候回来?”
“砰!”
门被大力打开,一仗人马立在门口。
慕容幸身着朝服,走到众人面前,冷眼打量着屋中的场景。忽然,她视线凝聚——床榻上,隐隐约约有两个人影重叠。
“啪!”
钟鲤扬手一掌之后,是更虚弱的挣扎:“放开我!”
诗瑶从她身后钻出来,惊叫了一声“小姐!”便扑向床榻,可她还未走近,就被一阵掌风震开。
“什么人!”丹霄好像还没反应过来,撩开帷幔的一瞬间,春光乍泄。
丹霄□□着上身,宫女们纷纷低头回避,宫人们也急刹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诗瑶躺在地上,看见丹霄结实的身材,低下头暗暗吞了口水。
慕容幸抬袖遮脸,眼前闪过床榻上钟鲤发髻凌乱的样子,眼眸一凝,挥手命所有人出去。
宫人宫女快速退走,诗瑶不敢走,叫喊着复扑到床榻前,势要与丹霄拼命。丹霄冷哼一声,翻身落地前已飞快披上一件外衣,回身一掌,正打中诗瑶后心。诗瑶挨下这一掌,五脏六腑一阵激荡,当即吐出一口血,正喷在钟鲤胸口。
慕容幸大袖一挥,抄起桌案上一杯水,对丹霄照头泼去。
“丹霄!”
丹霄闻声回头,被泼个正着,气势全无。慕容幸砸了杯子,走到丹霄面前,扬手就是一巴掌,“如此大胆!成何体统!”
这一掌力道十足,丹霄不躲不闪,一动不动,任凭水从他额头的青筋滑落眼旁,又顺着棱角从下巴滴落到胸膛。他忽然笑了笑,慕容幸只觉得又气又疼,悄悄把颤抖的手收回袖中,冷冷道:“把衣服穿好。”
慕容幸绕过他,快步向钟鲤走去,床榻上,钟鲤发髻凌乱,衣衫不整,双眼紧闭,唇色苍白,任凭诗瑶如何呼唤,也无反应。慕容幸一惊,一手扣住钟鲤的脉搏,一手在她鼻息下试探,急道:“还不快去叫御医!”
“是!”
诗瑶就知道,丹霄将军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她路过丹霄偷偷看了一眼,见他脸上红肿一片,又不忍开口埋怨他了,匆匆离去。
慕容幸回身看向丹霄,他仍背对着她,她看着他的背影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就是太清楚在做什么,才失去这许多……”丹霄的话像是回复慕容幸,却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慕容幸将床榻上他的衣服尽数丢出去,重新为钟鲤盖好被子,心想自己何尝不是如此清醒呢?孤家寡人,高处不胜寒,这个冬过去了,下个冬会不会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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