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醉醉在门口按了几下门铃,里头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焦急地一手压住门铃,使劲按着不放。
就这么保持了大约五分钟,还是没有人来开门。
周醉醉拧着眉,心想:一般赶稿期,栗融是不会出门的。该不会在里面发生什么事情了吧?
她立马伸手掏出手机,拨过去,旋即将耳朵紧紧地贴在大门上。
里面仍旧没有声音。
看来,他应该是把铃声模式调成震动了。
周醉醉不甘心,一边大声喊栗融的名字,一边重重地敲了几下门。
要不是这层楼只有两位住户,别人大概都要以为她要砸门了。
若是真的能把门砸开还好些。周醉醉无奈地想。
她又试了发消息、弹视频、f等等,总之把所有的联系方式都试了一通,栗融那边就是没有任何反应。
手足无措,周醉醉焦躁地咬着唇,只能先回家。
她在客厅里来回踱步。
奶盖对人类的事情毫无所知,奶声奶气地“喵”了几声,蹭着她的脚,优雅地踏着猫步走来走去。
周醉醉瞥了奶盖一眼,忽然灵光一现。
奶盖之前不是爬到栗融家的阳台上过吗?
周醉醉抱起奶盖,在它的脑门上亲了一口,而后小跑着进了工作间,打开窗户,探头去看。
奶盖被亲蒙了,坐在原地眨了眨眼。
周醉醉工作间的窗户与栗融阳台的窗户成直角形状,挨得很近,直线距离大约只有半米左右。
假如要爬过去,也不是不可能的。
只是……
周醉醉低垂眼眸,向下俯瞰,地面上的车子如同玩具车似的,而人们小如蚂蚁。
他们住的是十七楼啊。
周醉醉抿着唇,闭紧了双眼,深深地呼吸了几个轮回。
不行了,实在是太担心了。
她现在也想不到其他任何办法。
第67章
心里做了决定,周醉醉猛然睁开双眼。
她仔细地观察了阳台的构造之后, 艰难地探出上半身, 伸长了手臂, 去推栗融阳台的窗户。
还好, 是开着的。
随后, 周醉醉到回客厅,翻箱倒柜, 终于找出了一根搬家时搬家公司给她绑家具的绳子。
她双手与肩同宽, 握住绳子,咬紧牙关,使出吃奶的劲扯了扯。
呼, 感觉还挺结实的。
再回到工作间, 她把绳子的一头绑在工作间的门把上,又在窗台外低矮的铁护栏上打了一个结,最后才绕上自己的腰。
一切准备就绪,周醉醉一口作气踢掉脚上的拖鞋,拉过椅子, 赤脚踩上去,爬到桌子上,再小心翼翼地挪到工作间的窗台边。
双手牢牢扒着靠近栗融阳台这边的窗沿,将右腿使劲往他的窗台上够。
踩实了之后, 再用右手抓紧他的窗沿, 将左手慢慢移过去。
周醉醉知道自己现在这个姿势十分危险, 一个不留神, 就会坠落下去。即使身上结结实实绕了好几圈的粗绳,也不能给她带来多少安全感。
高空的风,在她耳边呼呼地掠过。
她的身子不自觉地颤抖了起来,不知道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恐惧。
都到这儿了,她没有回头路可以走。
她稳了稳心绪,目不斜视,左脚用力一蹬,整个人瞬间滚进了栗融的阳台里。
刚刚磕到的膝盖又一次在坚硬的地砖上受到了撞击,周醉醉疼到眼泪直冒。
她一面抹着眼泪,一面解开腰间的粗绳,然后双手撑在地上,踉跄地站起来。
阳台和栗融的卧室相连,周醉醉轻手轻脚地推开卧室的玻璃门,从两片厚重的遮光窗帘之间,进入黑暗无光的室内。
栗融的家里,她来的次数不多,只能靠摸索去寻找灯的开关。
“咔哒”一声,床头的台灯亮了起来。
灯泡被做旧的黄纸包在里面,外面是黑色的铁丝拧成的一只栩栩如生的小鹿,原木色的底座上还长着几簇绿油油的小草。
小鹿台灯柔软却又坚实,散发出的暖黄色灯光昏暗却又明亮。
周醉醉低矮着身子,心里蓦地松了一口气。
眼前便是她忧思心系的人。
栗融没有盖被子,整个人蜷缩在床上,双手环抱着自己,姿势如同在母亲子宫里的婴儿。
周醉醉缓缓蹲下来,双手趴在床边,安静地注视他。
往日洋溢着勃勃生机的俊颜上,此刻满满的都是疲惫。他的眼下暗色丛生,好似在叫嚣着黑夜为他带来的折磨。下巴上的胡茬细细密密,仿佛雨后春笋,拔地而起。
周醉醉忍不住一阵心疼。
她用手温柔地抚摸着他的侧脸。
他的呼吸规律且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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