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
坐在马匹上的,是一个身穿白色貂裘的女人,女人面容俊冷,眉间透着几分英气,她双手拉着马鞍,一只手里似乎还攥着一封白色的信纸,她的目光直直的看向前方,不断的挥动着马鞭,似乎是恨不得这马匹再快一点。
可这纵然是一匹汗血宝马,也受不了这般的折腾。
疾风似得身影,徒在雪地上留下一个个深深浅浅的马蹄印,证明这里确实是有马匹经过了的。只是这天下的雪更甚,很快就把这些马蹄印掩盖住了。
……
重重、整齐的脚步声渐近,待顾雍带着几十个穿着铁甲的士兵进去朝元殿时,所有的人声音不由都戛然而止了。
那些身穿着官服的大臣们下意识的就往里头靠了靠,一脸紧张的看着这徒然变了味的气氛。
“参见陛下!”顾雍看着顾子乐还是恭敬的行了一个礼,不过只是一个简单的弯身礼,这无疑是对顾子乐皇权发出的一个挑战。
顾子乐手放在龙案下,微微收拢,然后握紧,面色不改的看着这朝元殿突然涌出的这么多人,她冷冷向顾雍问道:“云旭王这是何意?把兵都带到了朝元殿上,这打的是什么主意?”
不知何时开始,她已不叫顾雍为皇姑了。这其实也代表着她已经不是那个对顾雍又尊又惧的小孩了。
顾雍这个架势,在场的大臣们都明白,却没有一个有胆量出来说什么,仿若一个旁观者,看着顾雍与顾子乐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
“望陛下莫要误解,臣绝无二心。”顾雍淡声说道。“只是臣得来消息,大将军叛变了,臣特此来保护陛下安危。”
顾雍此话一出,自是引起了朝堂上的轩然大波。
他们可没忘,前两日大将军北月冥就走了,出嫁于天汗国,怎会突然叛变?
一边说着,顾雍朝周围的士兵递了一个眼色,那些士兵便去包围住了那些大臣,而她则是朝着顾子乐一步一步的走去,那一身紫色蟒纹的裘衣衣摆微微颤动着。
“保护朕的安危?”顾子乐蹙眉,她握紧的手不由更加的紧了紧,她是紧张的,如果她现在还没有明白顾雍是什么目的的话,那她还真是如同一个白痴。
她瞧见那些大臣无不露出惊恐之色,个个顾着自己的安危哪里还会顾及到她这个真正的君王?她还真是养了一群贪生怕死的绵羊!
看着顾雍一步一步的走近,顾子乐咬紧牙关。
她现在谁都依靠不了,阿冥走了,便只剩下她一个人了,此刻她难道只能这般干坐着吗?
反抗?如何反抗?
怕是宫中的禁军早就被顾雍给控制住了吧,悄无声息的让她丝毫没有察觉到。
她忽然很后悔当初为什么好好习武,不然现在也许不会显得这般无力。
她该怎么办?
等待着顾雍对她的处决?
……阿冥,朕好想你。
顾雍踏上最后一阶龙梯,脸上难得有了一抹笑容,她的手背在身后,倒有些居高临下的看着顾子乐,轻声说道:“陛下,莫怕,臣带兵前来,如今整座皇城已经被控制住了,叛军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进来的。”
“你!”顾子乐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顾雍。
整座皇城?意思说她现在就是一只瓮中之鳖?
“陛下就请放心,臣从此往后会留在皇城保护陛下安危的…”顾雍本是说着,却是不知何时一只短小的箭矢飞快的袭来划过了她的脸庞,留下的划痕很快流出了鲜血。这是让她猝不及防的,准确来说,是她注意到了,却终究没有那飞矢快。她顿时有些恼怒的转了身,大喝道“谁!是谁!”
她的怒吼充斥了整个朝元殿,让那些大臣听了都不由瑟瑟发抖。
却是在那通体雪白挂着红色流苏的马儿跃进来的时候,众人呼吸不由一滞。
“乱臣贼子?保护陛下安危?云旭王说的可真是好!这戏也演的实在好!”北月冥放下了手中的弓箭,然后从马儿身上跃下,稳稳的着了地。
她的腰间照例是佩着一把通体为玄色的长剑。
她微微仰头,便是先对顾子乐投入一个让她安心的目光,然后才冷冷的看着顾雍。
“哼,北月冥,你这个叛賊还敢到皇宫里来!”顾雍冷哼道。看着北月冥的到来她并不惊讶,因为这场戏里最不能缺的就是北月冥了。
乱臣贼子,这帽子压下去难道还不够好?
这皇宫里是她的人。皇宫外是她的人,她不信还彻底弄不倒一个北月冥。
“叛賊?”北月冥一步一步走近顾雍,嘴角轻轻扬起,“真正的叛賊可是在这里说着冠冕堂皇的话呢!”
顾子乐眸子之中闪现了惊喜,她看着这一场面,趁着顾雍此刻注意力不在她这里,便悄悄离了龙椅,穿梭在那些大臣之间,绕到了北月冥的身后。
看着那□□的脊背,顾子乐顿时觉得安心不已。北月冥自是察觉到了顾子乐已经来到了她的身后,便伸出左手,抓住了顾子乐的手,握紧。
“顾雍,束手就擒吧。你,已是叛臣贼子。”北月冥话音刚落,朝元殿暗处突然涌现了大量身穿玄衣的士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顾雍带进来的那几十兵抹了脖子,朝元殿外也不断的涌进了士兵,带头竟是杨鸿。
局面瞬间发生了偏转。
顾雍怔怔的看着这一切,眸子里满是不可置信。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食言再先,又精心策划这一切,不就是想置我于死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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