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崔诔桑的注意力不在于此,她现在满脑子的都是小透嫁人了。
也不顾地上泥巴遇雨变的泥泞软烂,她亢自倚着树干,一屁股座在了松软的泥巴上。
“恋卿一片相思苦,奈何流年不容我。”崔诔桑抱着膝盖,将头埋下,谁也看不到她的脸上写着揪心二字。小小的身子猛的一躬,又松下去,深吸一口气,成熟又不成熟的内心不容许她现在像痛失爱人一样痛哭流涕,只是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愁绪独自压下然后酝成伤痛,一口饮下,味浓而呛口,留在体内堆积起来,伤己伤身。
“算了,我这个就是没有毅力去喜欢一件东西很久。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命中注定我和小透无缘,以后见面还是朋友…小透也只是把我当朋友吧,我这样子,她会不会误会我不喜欢她…”
……
“算了算了!想太多!回去直接看看新娘子怎么样了!”经过一番挣扎的崔诔桑起身,也顾不上裤腿上、屁股上沾着泥巴,就冒着雨往回赶,她出去了也有一阵子了,对小透的担心代替了她的悲伤,从而使崔诔桑心急的往回赶。
可怜的崔诔桑,什么叫没有毅力去喜欢一件东西很久,本就该在雷府顺一桶金去闯荡江湖快意恩仇,如果不是小透,她不会屈居在雷府当一个小小护院三年,低身下气,每天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小透,每天躺下后最后一件事就是想着小透甜甜的笑容。
小透,已经是崔诔桑生活中不可缺失的一部分,至少她自己是这么认为的。如此推理,崔诔桑在自欺欺人,崔诔桑还喜欢小透,但是这样一个有毅力的人想要放手,这种深沉的爱…旁人不懂。
崔诔桑走回去时很慢,不似先前走时的狂奔,回去的路上,大部时间里她都是一副呆滞的模样,失魂落魄的。因为这春雷阵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带着步入晚春初夏的闷热,将她身上的棉麻布衣蒸的半干不干,也顾不上粘在自己身上的泥巴,视力也算极好的崔诔桑看见不远处的雷府,不在有红布挂着,更是一反往常的招摇风格变的低调又低调。
崔诔桑上前随便逮了个人欲问清情况,还没开口那人就一只手擒住崔诔桑双手,一边用胳膊夹着她的头于腰间,嘴里还嚷着说:“快去禀报夫人,说是杀小透的凶手抓到了。”
崔诔桑听了个一清二楚也放弃了挣扎,只是阴沉沉的反问着:“杀小透的凶手?小透…死了?”
“你自己心里清楚!那晚除了大少爷…只有你进过婚房,看你平时出手挺仗义的,竟是个人渣。啊呸!人渣都不算,是畜生!”抓住崔诔桑的人厌恶的吐了口唾沫,似是认定崔诔桑就是凶手。
“小透…死了…怎么死的…死因是什么?”崔诔桑有些语无伦次。
“都是男人,是有需求。你正是火旺之时,你…大可逛窑子!犯不着触大少爷的冲!”这人张口闭口的\大少爷\三字已让崔诔桑已经认定了凶手。
此时,有两个下人抬着盖着白布的板子出去,就算不掀开白布去看,闻味道也知道那种清甜的感觉只有小透会有,虽有香烛脂粉酒气掺杂其中,但也不能阻碍崔诔桑对着熟悉的不能熟悉的味道的肯定。
“小透…”崔诔桑左腿一扫,将身旁的人的带着在空中一个翻转,并将其当作靠垫着地,自己则迅速起身冲向盖着白布的冰冷的尸体。
抬着尸体的两人没料到被钳制住的崔诔桑会冲过来,板子被突如其来的崔诔桑压翻,尸体则被崔诔桑稳稳地抱住。
小透尸体皮肤上有紫红色的斑块,在脸上脖颈处尤为明显,这不是尸斑,虽说自己没有经历过,但是崔诔桑清楚的知道这种东西俗称“草莓”,也就是吻痕。
小透尸体上衣服还是凌乱的,没有人为她打理。薄薄的中衣上都是褶皱,从敞开处看见小透的肩膀上还有人的爪印,很显然是凶手因为些什么用力过猛导致。崔诔桑颤抖着双手,动作柔和的将自己的手掌附上去,这爪印明显比她大得多。
再往下看去,小透的白色中裙上全是红色的血渍,血液颜色早就因干涸变深。即便这样,也刺痛崔诔桑的心。
“小透啊…我的小透。我总是坏脾气,连一首用柳叶吹的曲子都没交全,还没让你尝一尝我改良完的叫花鸡,你偷偷替我埋起来的女儿红,我们还没取出来。你怎么能这样就离开…”崔诔桑在此刻又再一次被雷家的护院围住,而她只是将小透背在背上,将白布扯成布条,一条将小透和自己绑在一起,一条则绑在自己手臂上。
崔诔桑冷冷的的扫视一圈,道:“我要带走的人,你们留不住的。”作势已经踏出了使她神出鬼没的凤翔九天步伐。
这一战,崔诔桑毫发无伤的带走了小透,将小透尸体安置在破庙的暗格里,又一个人等到夜深,跑去偷了副上等红木棺材,还有件绸缎材质的黑白纹金线菊花的寿衣。
洗净破罐子打了瓢水,将小透尸体清理了干净,替她换上寿衣,又亲手送她入了棺材。
照例来说,尸体应做防腐放七天守灵回魂,但是看雷府的做法应该是要抬小透尸体去后山的乱葬岗。后山食腐的鸦之类的动物,会吃她的肉,叼走她的眼球。
崔诔桑不忍再想下去,将棺材推入挖了好久的坑,又重新将小透放正在棺材里。合上棺材,用手一捧土一捧沙的将坑填上。
这一直填到第二日正午,她纤细的手指满是泥污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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