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落,黑阙城被黑暗笼罩,酒楼早已打烊,燃烧着的十多盏煤油灯照亮了酒楼大堂,杨添正对酒楼大门坐在椅子上,他撑着下巴,手指在椅子上轻轻敲打着,发出了极有节奏的敲击声。灯光明亮,将他的影子拉的老长。
这是酒楼,只吃饭不住宿,而且这间酒楼的占地面积很大。这才是杨添买下它的真正原因。
酒楼的工作人员早就被杨添打发走了,他跟他们立下了一条规矩。百天照常营业,临近晚上时做好一堆食物放在厨房里,每天都要坚持去做,直到有一天他宣布停止为止。
而在自己不在这里的日子中,小二代替他当临时掌柜,管理酒楼的日常营业。
工作人员心中不免疑惑重重,杨添怕他们到处乱说,因此给出了一个极为诱惑的条件,对他们说以后酒楼营业所赚取的利润由他们自己分成,自己半块源石也不拿。前提仅仅是需要他们保密这件事情。这些人一听,在利润的驱使下疑惑顿时九霄云散,纷纷唯杨添马首是瞻。
此外,杨添还对代替自己行使掌柜权力的小二“特别”交代了一番,小二对杨添正感激不尽呢,自然二话不说便点头答应了。
借着这个地,杨添可以为流浪儿提供日常食物,吸引他们为自己效力。
在几张桌子上放着几个大竹篮,几块白布盖在竹篮上面。香喷喷的热气从白布的缝隙间钻出来,烤鸡的香味和蒸馒头的酵香使得屋内香飘四溢。
杨添在等方凡,等他带着自己的伙伴过来。
大门是虚掩着的,杨添坐在椅子上看似一动不动,实则处在冥想当中淬炼自己的精神力。细密的汗珠从他额头上渗出来,在明亮的灯光下颇为明显。
一阵紊乱的脚步声从外边传来,杨添缓缓睁开眼睛,正襟危坐,目视着大门。
“砰砰砰。”大门响起了敲门声,紧接着闷被推开,一颗瘦小的头从门缝叹了进来,正是方凡。
“都进来吧。”杨添望着他,笑着说道。
“是。”方凡点头,轻轻打开半边门,冲外面说道,“大家都进来吧,有烧鸡呢。”他站在门边,冲外面勾着手指说道。
一个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孩子率先走了进来。他脸上黑油油的,看起来很脏,他走进来后站在门边,那双小小的眼眸中闪烁着屋内的灯光,看起来惊慌不定,很是害怕。
一个接一个的流浪儿走进来,不一会儿,大堂中便站有约莫两百多个流浪儿。他们或站在门边,或挤在离门边不远的柱子下,离杨添很远,不敢靠近他。
方凡把门关上,屋内一片沉默,屋内的空气中弥漫着烤鸡和馒头的香气。流浪儿们个个大都流出了口水,屋内时不时的响起一口咽口水的声音,看得出来他们很饿,但却无人敢靠前一步去拿竹篮中里依旧热气腾腾的食物。他们小脸上的油腻和污垢盖不住其内心的紧张,所有流浪儿的目光皆在杨添和竹篮上来回转动。酒楼大堂里人很多,但却极为寂静。除却因馋嘴而吞咽口水的声音外,再无其他嘈杂。
杨添望着这些流浪儿,他们当中肯定有人是女娃,可每个人都蓬头垢面,穿的衣服也都破破烂烂的,杨添根本分不清这些小孩子的性别。
而且他们走进来后,一股很难闻的臭味在屋内蔓延开来。气味很杂,有臭水沟的那种气味,有垃圾场的那种臭味,有泔水的那种气味,杨添忍不住用手指蹭了蹭自己的鼻头。
“哥哥,虽然漏掉了几个,但我认识的伙伴大部分都在这里了。”方凡说道。
杨添点点头,他站起来,朝孩子们走过去。前排的几个娃娃顿时起来,往门外跑去。方凡急忙跑过去拦住他们,叫道。“别怕啊,我哥哥不会伤害大家的,看那些好吃的,都是他给大家准备的,你们不想吃烤鸡了吗?”
他堵在门边相劝,惊恐的孩子们终于转过身来,以敬畏的眼神看着站在他们面前的杨添。
杨添想了良久,最后缓缓开口道。“竹篮里面有烤鸡和馒头,你们…过去吃吧。”
“真的吗?”一个站在柱子下一直没动的孩子走到杨添身边,他声音很稚嫩,人长得更稚嫩。一般来讲,这个年龄的孩子脸上应该是满满的婴儿肥的,可他命运很凄惨,注定与婴儿肥无缘。
“哥哥,你真的把这些东西给我们吃吗?”孩子伸出颤抖的手,抓住杨添的衣角晃了晃。
“去吧,杨添拍了拍她的头,掌中顿时感觉油腻腻的。他冲所有流浪儿说道,“去吃吧,人人有份,这些都是你们的。”
话音刚落,流浪儿们一拥而上,扑向那些竹篮,将白布掀开,拿出里面的食物狼吞虎咽,杨添坐回椅子上,静静的看着他们吃。
流浪儿或许好久,甚至是一生都没吃到过这么香喷喷的食物。他们吃的很快,如风卷残云。很快便将一百只烤鸡和几百个馒头消灭的干干净净。
“我现在有件事想求你们帮一下忙,如果你们愿意帮,以后每天夜晚,你们都可以来此吃到美味的食物,且到将来,会有更多意想不到的好处给你们。怎么样,愿意帮我吗?”
杨添以食物循循善诱,意犹未尽,还沉迷在食物美味中的孩子们自然纷纷点头,跟一群小鸡啄米似得。
“好。”杨添满意的点点头。“我的要求很简单,你们只需要在自己平常活动的区域多多注意一下,看有没有印象面生的人经过,把他的样子大概记下来就行了。
喜欢夜寂天黎请大家收藏:(m.23dshu.win),爱上读书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