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突然变得恍惚起来。
手放在奴良滑瓢的肩膀上,玖兰枢将脸凑到了对方的面前,并且压低了声音。
“现在的总大将是谁?”
“我的孙子……奴良陆生。”
“你们领地内,是否出现过血族?”
“……是。”
“你见过这个血族吗?”
“见过。”
“是谁?”
“……陆生的朋友——玖兰枢。”
听到这个回答,玖兰枢眯了眯眼睛。
想想他的老朋友在最初见到他的后裔时,很有可能将对方当做他的模样,问着话的玖兰枢忍不住轻勾了下唇——真可惜,无缘得见老朋友变色的模样。
不过……千年前,他和奴良滑瓢是朋友,而千年后,他的后裔又和奴良滑瓢的后裔奴良陆生成为了朋友。
真是有趣。
随后,玖兰枢又问了奴良滑瓢不少问题,详细的了解了如今妖怪势力的大致情况,以及在奴良家监控范围内的黑主学院的部分情况。
从对方的口中,玖兰枢得到了不少如今的自己暂时获取不到的消息。
扶着奴良滑瓢的肩膀,玖兰枢直到问完了想问的问题之后,才松开了自己的手。
在松开手的同时,他还解开了对奴良滑瓢的“限制”。
随着玖兰枢手的离开,神色恍惚的奴良滑瓢一个激灵,待得他晃了晃头,终于彻底清醒过来之后,他正对上蹲在自己面前的玖兰枢,“玖兰枢?”
蹲在奴良滑瓢面前的玖兰枢并未回应对方,表情未变的玖兰枢缓缓站起了身,回到了自己的位子坐下。
随即,在奴良滑瓢疑惑而又茫然的目光注视下,玖兰枢唤来了管家,“赛巴斯,送我的朋友回去吧。”
得到吩咐的管家对玖兰枢欠了欠身,随即走到还有些茫然的奴良滑瓢面前,“还请奴良大人跟我走。”
在奴良滑瓢抬眸之时,对着奴良滑瓢躬身的塞巴斯蒂安眸底有红光闪过,等到奴良滑瓢定睛看去之后,又觉得对方眼底哪有红光,他刚刚很有可能是看错了。
白吃白喝了一顿却没有等来玖兰枢的真实目的,奴良滑瓢望向坐在沙发上的玖兰枢,有些疑惑的问道,“玖兰枢,你这是什么意思?”
面对奴良滑瓢的问题,玖兰枢再一次勾唇重复了最初的言论,“我说了,只是叙旧。”
他邀请千年未见的奴良滑瓢,的确只是为了叙旧,至于打探情况什么的,则是顺便而已。
总觉得哪里不太对的奴良滑瓢:“……”
沉默片刻,从对方那里问不出什么的奴良滑瓢左右活动了下脖子,姑且当对方是找他来叙旧的奴良滑瓢将对玖兰枢的怀疑暂且压下。他站起了身,抬眸看了眼面前身高腿长气息危险,和他所知的“恶魔”相似度很高的塞巴斯蒂安,表情不变的对着玖兰枢轻点了下头,随即对作为管家的塞巴斯蒂安扬了扬下巴,“带路吧。”说着,奴良滑瓢又恢复了原本作为一个普通的矮小老爷爷的模样。
在塞巴斯蒂安带着奴良滑瓢离开了这个房间之后,靠坐在沙发上的玖兰枢站起了身,转回走到了落地窗前。
站在落地窗,端着一杯红酒的玖兰枢看着窗外静谧的花园,唇角的弧度微微往上一扬的同时,玖兰枢眯了眯眼睛。
曾经,他为了血族能够和人类和平相处做了各种的努力,甚至还为此算计了各方的大妖怪,妄图通过妖怪的力量在人类和血族之间找到平衡。
然而,“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道理是亘古不变的。
作为食物的人类和作为食物链顶端的血族,这二者之间要如何和平相处呢?
他的同伴,用自己的心脏制作出了可以对付血族的武器——狩猎女神和血蔷薇之枪。
而他也在日复一日永恒不变的时光中,逐渐厌倦起来。
最终,他选择了沉睡到自己变成尘埃,却不料在千年之后被夏目雅子无意间唤醒,并且与之定下了契约。
苏醒过来之后,玖兰枢并未联系自己的后裔,也并未参合到纯血和长老院之间的争斗,而是在找到唤醒他的夏目雅子之后,安安分分的假装自己是一个普通的人类。
至今,有很多血族都不知道玖兰家的始祖玖兰枢已经苏醒这件事。而他也不愿意让更多的血族知道他苏醒的事情,免得扰乱血族之间平静的局面。
只不过,即使他已经不准备参合如今血族之间的事情,却始终会分一部分的心神在上面。
在他成为一个普通人类之余,总是能够听到一些他的后裔的消息。
更何况,对方还有着和他一模一样的外貌,以及一模一样的名字。
而且,和千年前的他一样,他的后裔玖兰枢也致力于在人类和血族之间寻求平衡,妄图血族和人类之间能够和平相处,共建大同社会。
千年前的血族始祖玖兰枢很天真,千年后的始祖玖兰枢的后裔也很天真。
望着窗外被塞巴斯蒂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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