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容貌如何绝色,跟他毫无关系,但她现在造成那么大的声势,怕是预兆不祥。
他烦躁地捏了捏眉心,提笔给孔高回信,叫他继续盯着,每个月仍然要寄信过来,汇报虞氏的动向。
回了信之后,他陷入沉思,虞氏是公主,常常待在宫里,怎么还能在外“招蜂引蝶”?难不成……她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企图引起天下大乱?
若是被渐青知道他如此揣度,她一定会打爆他的头。
说起来,容色被天下所知,并不是她刻意散布出去,更不是她抛头露面,在外招蜂引蝶。
阿颜还记得,年初她们主仆二人跟着窦贵妃前往护国寺,为王室中人祈福,当时那些个清心寡欲的年轻和尚,对着她们公主都看呆了。
然后在回去的路上,天公不作美,好端端刮起了大风,马车的帘子被大风卷走,于是车内美人的容颜展露无疑。
那时男女老少都跑出来争相目睹公主盛世美颜,引起不小的轰动。
也就是从那天起,全国百姓都在疯传当朝公主的倾城姿色。
而那些求而不得,思之如狂的青年男子们,便一头扎进书海,为考取功名,当状元迎娶公主而努力。
郑嘉斌就是其中一员。
残疾的纨绔公子随着年纪渐长,变成谈吐不凡,博学多才的青年才俊。哪怕他腿疾未好,但以他的品貌和身家,多的是女子要嫁他。
然而他拒绝了家中安排的相亲,转身参与科举考试。
他是世子,以后会继承父亲的国公爵位,大可不必那么辛苦奋斗,可他却要自凭实力考取功名,郑家人非常欣慰并支持,连本来不喜他这个外甥的越王,也对他赏识有加。
月到金秋,考试终于放榜,郑嘉斌名居榜首,成为这一届的新科状元郎。
消息一出,国公府的人乐疯,喜得找不着北。这时宫里来了圣旨,邀郑嘉斌明晚出席琼林宴。
郑嘉斌换上红袍,衬得肤色越发白皙,头上的纱帽一侧簪上大红花,使他看起来唇红齿白,光彩照人。
他是在场唯一的“残疾人士”,当他坐着轮椅入宴时,顿时引起议论,有宫女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为他的fēng_liú俊貌所倾心,亦为他的残疾而惋惜。
但他到底是国公世子,倒没人敢嘲笑他。
他身边马上围了许多恭贺他的人,觥筹交错之间,他被灌了几杯酒,不禁泛起了醉意。
这时,越王宣公主入席,当那一抹海棠红的身影进入视野,他听到身边年轻的同行人吸气声起伏——
她在越王的示意下,端起玉壶酒杯,朝他款款行来。
海棠般艳红的纱裙被风吹起,迷了众人的眼。
她走近了,越来越近,郑嘉斌望着那逐渐清晰的如画眉眼,心跳越来越快,听在耳中,竟如雷声般。
“本宫敬新科状元一杯,祝你仕途顺遂,平步青云。”
她眼中波光潋滟,似笑似笑的神情与两年前使坏玩.弄他时如出一辙。
郑嘉斌呼吸一窒,心头有别样的感触,愤愤地想,这虞氏妖女,果真是个妖女……
☆、一抱
夜色已深,越王还在看奏折。
当月上中空,四下寂静,只听见御书房中内侍轻微的呼吸声,还有浅浅的漏壶泄水声。
心神微乱,书册上的蝇头小楷再难入眼。
“去看看,她怎么还没来。”终于等不住,遣温公公去青苑看看。
温公公应声去了,心中却暗暗想道,对青苑那位义女,咱们陛下是越来越没耐心了,有几分像青年愣头小子的急迫。
以前,虞渐青夜里送补汤来,越王明白她是为尽孝道,并不以为意,私下也不太喜欢半夜喝汤,所以便让她不要再送来,趁早休息去。
现在不同了。她晚一些送来,越王便等不住,这不,还叫上心腹太监去催问。
到底如圣人所说,世间最难以抵挡的物事,美色就是其中之一。
温公公去了青苑,便见了看守内院的太监英灿。
他说:“我家主子被请去飞凤宫了。”
飞凤宫,王后的寝宫。温公公略一想就明白,怕又是后宫女人的提防和刁难。当然,以那位公主的性子,自不是好拿捏的软柿子。
她是一团绵软的棉花,看似轻柔,里面却藏着扎手的银针。
这一点,王后早已领教,所以她拿捏不住她,刁难不了她,只有慢慢儿跟她周旋。
今夜,她约虞渐青下棋,为的就是不让她有机会去御书房,与越王独处。并不是怕她勾.引越王,而是担心他把持不住。
王后抬眼望着眼前这张精致的脸,她支着胳膊,捏着白子,漫不经心地看着棋盘上的棋路。
两年,她亲眼看着她华丽蜕变,多少次在深夜里后悔当初没有直接将她许给侄儿郑嘉斌。
现在她已严重威胁到她的凤位。王后从未像此刻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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