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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而这种朕兆根本没有出现。从前有一次,一个十分漂亮的女人走进他在土库林
卡的营地,要求卫兵允许她跟他见面。卫兵让她通过了,因为大家都知道,有些狂
热的母亲欢喜叫自己的女儿跟最著名的指挥官睡觉,据她们自己解释,这可改良“
品种”。那天晚上,奥雷连诺上校正在写一首诗,描述一个雨下迷路的人,这个女
人忽然闯进屋来。上校打算把写好的纸页锁在他存放诗作的书桌抽屉里,就朝客人
转过背去。他马上有所感觉。他头都没回,就突然拿起抽屉里的手枪,说道:
“请别开枪吧。”
他握着手枪猝然转过身去时,女人已经放下了自己的手枪,茫然失措地站着
。在十一次谋杀中,他避免了四次这样的谋杀。不过,也有另一种情况:一个陌生
人(此人后来没有逮住)悄悄溜进起义者在马诺尔的营地。用匕首刺死了他的密友
——乌格尼菲柯·维斯巴尔上校。马格尼菲柯·维斯巴尔上校患了疟疾,奥雷连诺
上校暂时把自己的吊铺让给了他。奥雷连诺上校自己就睡在旁边的吊铺上,什么也
不知道。他想一切都凭预感,那是无用的。预感常常突然出现,仿佛是上帝的启示
,也象是瞬刻间不可理解的某种信心。预感有时是完全不易察觉的,只是在应验以
后,奥雷连诺上校才忽然醒悟自己曾有这种预感。有时,预感十分明确,却没应验
。他经常把预感和一般的迷信混淆起来。然而,当法庭庭长向他宣读死刑判决,问
他的最后希望时,他马上觉得有一种预感在暗示他作出如下的回答:
“我要求在马孔多执行判决。”
庭长生气了,说道:“你别耍滑头骗人,奥雷连诺。这不过是赢得时间的军
事计谋。”
“你不愿意,那是你的事,”上校回答,“可这是我的最后希望。”
从那以后,他的预感就不太灵了。那一天,乌苏娜在狱里探望他的时候,他经
过长久思考得出结论,这一次,死神很可能不会马上来临,因为死神的来临取决于
刽子手的意志,他被自己的脓疮弄得很苦,整夜都没睡着。黎明前不久,走廊上响
起了脚步声。“他们来啦,”奥雷连诺自言自语地说,他不知为什么突然想起了霍
·阿·布恩蒂亚;就在这一片刻,在黎明前的晦暗里,霍·阿·布恩蒂亚蜷缩在粟
树下面的板凳上,大概也想到了他。奥雷连诺上校心里既没有留恋,也没有恐惧,
只有深沉的恼怒,因他想到,由于这种过早的死亡,他看不到自己来不及完成的一
切事情如何完成了……牢门打开,一个士兵拿着一杯咖啡走了进来。第二天,也在
这个时刻,奥雷连诺上校腋下照旧痛得难受的时候,同样的情况又重复了一遍。星
期四,他把乌苏娜带来的蜜饯分给了卫兵们,穿上了他觉得太紧的g净衣服和漆皮
鞋。到了星期五,他们仍然没有枪毙他。
问题在于,军事当局不敢执行判决。全镇的愤怒情绪使他们想到,处决奥雷连
诺上校,不仅在马孔多,而且在整个沼泽地带,都会引起严重的政治后果。因此,
他们就向省城请示。星期六晚上,还没接到回答的时候,罗克·卡尼瑟洛上尉和其
他几名军官一起前往卡塔林诺游艺场。在所有的娘儿们中,只有一个被他吓怕了的
同意把他领进她的房间。“她们都不愿意跟就要死的人睡觉,”她解释说。“谁也
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可是周围的人都说,枪决奥雷连诺上校的军官和行刑队所有
的士兵,或早或迟准会接二连三地遭到暗杀,即使他们躲到天涯海角。”罗克·卡
尼瑟洛上尉向其他的军官提到了这一点,他们又报告了上级。星期r,军事当局一
点没有破坏马孔多紧张的宁静空气,虽然谁也没有向谁公开谈到什么,但是全镇的
人已经知道,军官们不想承担责任,准备利用一切借口避免参加行刑。星期一,邮
局送来了书面命令:判决必须在二十四小时之内执行。晚上,军官们把七张写上自
己名字的纸片扔在一顶军帽里抽彩,罗克。 卡尼瑟洛倒霉的运气使他中了彩。“命
运是无法逃避的,”上尉深感苦恼说。“我生为婊子的儿子,死也为婊子的儿子。
”早晨五时,也用抓阄儿的办法,他挑选了一队士兵,让他们排列在院子里,用例
行的话叫醒了判处死刑的人。
“走吧,奥雷连诺,”他说。“时刻到啦。”
“哦!原来如此,”上校回答。“我梦见我的脓疮溃烂啦。”
自从知道奥雷连诺要遭枪决,雷贝卡每天都是清晨三点起床。卧室里一片漆黑
,霍·阿卡蒂奥的鼾声把床铺震得直颤,她却坐在床上,透过微开的窗子观察墓地
的墙壁。她坚持不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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