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底下要做点什么小动作,一日难复一日。
临睡前,未雪还不忘说一句:“以后你要记得,做任何事都别想瞒过我。”
在我心里,她已经成精了。
宫女端着热水走来,问:“牧大人,皇上还没起来?”
早上起床过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未雪醒来,我印象中她从不会睡懒觉,莫非被我传染了?
走到床边一看才觉得不对劲,一摸额头发现烫得吓人。
“来人啊!快传御医。”
那一刻,我才又反应过来她也是寻常人,会生病的。
不明白她好端端的为何会发烧,御医大致询问了几个贴身宫女以后,推断为劳累过度。
也是从那会儿起,不会照顾人的我突然变得会照顾人了,不是不相信那些宫女,只是总觉得要亲眼看着她慢慢好起来才不悬心。
至午后未雪方渐渐清醒过来,见我在旁,便问是何时辰了。
“刚到未时,要吃点什么吗?”我没等她回答就出去端了一碗稀粥进来,这是让宫女提预备下的,温度刚好。
端来粥,又想起一事。“应该先喝点水!”于是我又急忙倒了一杯水过来。
喝完水,她伸手要来端碗,被我拦下说:“还是我来喂你吧。”舀起一勺对上她略微怪异的眼神,盯着我眼珠都没转过。
“皇上,您还好吧?”
她没答,将勺子含进嘴里,吞下了第一口粥。
喂到一半,她终于说了句:“端走吧,不吃了。”
放好碗回来,未雪说:“干嘛自己亲自来?宫女那么多。”
“皇上不觉得自己更希望我来照顾你吗?”
“不要胡乱揣测。”未雪没有否认,我只当是了,接着又问了我一些寻常事务,我一一作答,没有多说半句废话。
“你话变少了。”
“这不是怕您心烦嘛。”对于病中的未雪,我很奇异的生出了一种要小心翼翼的感觉,这和平常的谨慎不太一样。
“我是挺心烦的,看见你就心烦。”
此时听这话,没有一点责怪的意思,回道:“那在下这就告退,皇上您好好休息。”
“谁允许你走了?”
我刚跨出一步的脚赶紧收了回来,这人呐,即使生病还是那么善变,我也只好舍命陪君子。
回来坐下,半晌无话,未雪也不说话,就半倚在靠枕上幽幽看着我,越看眼神越深沉。
直到看得我都开始不好意思了,低头问:“皇上您需要睡会儿吗?”
“不需要。”
“您需要喝水吗?”
“不需要。”
您……可以把目光移开吗?我问不出来,转而说:“我脸上没什么东西吧?”
“有眼睛、鼻子、嘴巴和眉毛。”她还一本正经的回答了我,我把头埋得更低了。“我躺会儿,你别走。”
“好。”看她渐渐闭上眼睛,我心想,这回该我盯你了吧。
说盯就盯,我望了好久,也没从她那安静的睡颜上盯出一朵花来,倒是想起了很多以往的回忆,从小时候到现在的都有,高兴的不高兴的都有。
不得不说未雪真是个兢兢业业的皇帝,下午就算是趟在病床上,也不回绝有事来访的大臣,一旦有人来汇报点什么事儿,我就闪到一边去。
出于好心,我提醒说:“皇上,御医都说您需要好好休息,那些事不妨改日再议吧。”
未雪瞥了我一眼,道:“也不是多麻烦的事,今日事今日毕不知吗?”
“难怪御医说您劳累过度……”换我早闭门谢客,能睡多久睡多久了。
“这不是劳累过度,不过是旧病复发罢了。”
我疑惑地看向未雪,只听她说:“是小时候练武不小心留下的一点遗患罢了,偶尔没注意就要犯点病,御医哪儿能看出来。”
据我所知,练武如果急于求成,容易造成内息不调的毛病,但如果日后注意调息,也会慢慢恢复过来。
恍然大悟过来,想必未雪小时候一定是非比寻常的勤奋吧,此上进之心,世间难寻。
“虽不是劳累所致,总归还是需要好好休息。”我忽然生出一种,你就不能消停会儿的想法来,可她身处高位,心思和眼界自不是我所能企及,想来担忧也是徒劳。
没想到一向固执的未雪竟然听了我的话,闭门谢客起来,然而却要我陪着,无论她是睡着还是醒着,都要我在旁边。
两日后,未雪方大好起来,说无事于是让我陪她下棋,结果第一局我便满盘皆输,她大笑说再不同我下棋了,太没挑战性。
“再过两三日,安国三皇子万俟卓就要到了。”未雪接了一封信后如此告诉我,令我到时候带上数百人提前半日出城去。
要带数百人去,我不禁好奇道:“三皇子这次带了多少人过来?”
“十五个吧。”
“那我们如此声势浩大的去,不会显得对方人丁稀少么?”此刻,我倒挺会替对方考虑的,结果未雪睨了我一眼,道:“只会显得我们很热情。”
直到临去前一天,我才发现,自己并没有比较正式的朝服,当初未雪赐我官位时本也有一套朝服的,我嫌它不好看便不知扔哪儿去了。
微雨皱着眉头看着我的衣柜,道:“不如你穿我的吧!”
微雨和我品阶相当,朝服也是一模一样,所以我拒绝了。“也不好看,不要。”但是穿便服又显得太草率,可怎么是好,微雨对我的执拗很是无语,便将这事禀告了未雪,未雪笑了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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