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枢尹见宋元承一眼认出桌上的东西,也不着急说话,似乎有意留点时间给宋元承。
宋元承将桌上只有巴掌大小的铜片拿起,虽然东西不大,可货真价实纯铜打造,而且物件上带有浓厚的死气,很明显是来自地下之物。
此物中心铸有一个栩栩如生的眼球,又似太阳一般。眼球四周铸有一条条如光线般的线条,据记载有三百六十根之多,整体形状有些像如今侗族的铜鼓。宋元承看了高枢尹一眼后说道:
“这东西也只有你敢带在身上,常人怕早就去黄泉报道了。”
高枢尹微微一笑,说道:“你不想知道这东西是从何处而来?”
宋元承把玩了一会,就将铜片放回桌上。
“我只是一个风水先生,一个卦师,不想跨界,那是摸金郎感兴趣的事情,想说你自然会告诉我,不想说,我问了也是白问。”
高枢尹本以为宋元承会对这东西刨根问底,没想到对方竟然不在意的样子,看来得再下功夫了。于是说道:
“你宋家也是有传承的家族,关于夜郎阴阳眼的传说不会不知道,世人不知阴阳眼为何物,可我们这些本属于夜郎祭师后裔的人再清楚不过。”
宋元承本是不在意的模样,可听了高枢尹开始谈到这铜眼,心里的想法也起了变化。淡淡说道:
“关于铜眼,你还知道些什么?”
高枢尹脸上虽然没有表情,可心里却开始笑了起来。果然不出自己所料,以卜卦和风水为生计的风水师,对铜眼的好奇心可比他这个蛊巫要多得多。
“武米夜郎初建,就靠着铜眼兴盛传承,有人说铜眼乃天外来物,也有人说铜眼其实就是一个有着异常功能的风水罗盘,更有说铜眼就是夜郎的图腾,里面蕴藏着长生不老的能量。”
宋元承端起桌上的碗,示意喝一个。二人手起碗落,高枢尹继续说道:
“想当年夜郎王自大,被汉王所灭,说是因为一句夜郎于汉谁大的话招来灭国之灾,可我们蛊巫的传承里就有提到,汉欲长生,郎不丛,故才有之前的说词。”
宋元承点了点头,接道:
“夜郎有十万精兵后备,两国交战不知要以多少将士的血肉来做铺垫,作为一国之君,怎么可能因为一句话而开战,他的目的不是要灭杀夜郎王,而是那有着长生能量的铜眼。”
高枢尹端起碗,二人又喝了一口,找到话题,他就不担心说服不了宋元承。
“至于这铜眼究竟是何物,我们蛊巫没有记载,相信你们宋家也不会有。”顿了一下,高枢尹接着道:
“不过我似乎找到解开这个迷题的关键所在,十几天前我找到你说的节点,进入了阴冥河,之后得到这东西,但是我并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来通过蛊灵定位我才知道我离安家下面的阴冥河还有千米之远。”
宋元承默默的听着对方讲述,没有要插嘴的意思,只是以碗中的酒来作为回应。
“后来我带着这东西到安家后面,我放入地底的蛊蛇竟然有反应,似乎感应到地底也有这样的东西存在,我猜想,这东西应该不止一个。而之前你说过,通往地府的冥河节点不止一个,所以我想这东西是否有阴阳之分,蛊蛇感应到的其实是这东西的另一半。”
说完高枢尹便默默的看着宋元承。
“所以你希望我带你进入安家下面的节点,寻找另一半?”
见宋元承开门见山,高枢尹点点头,说道:
“不错,我需要你的帮助,而且我对铜眼不感兴趣,夜郎时期一直都是你们卦师称相,我们蛊巫都是只能辅佐,对于铜眼你们比我们更加了解。”
宋元承转头看了看屋内,蔡小翠正忙着打扫屋内的残留纸灰,连日来的熬夜辛劳让这个只有十六岁的女子看起来疲惫且憔悴。
“她虽不是我的第一个女人,可我是她的第一个男人,而且我们已经拜堂了,我不可能丢下她。”
高枢尹同样看了看蔡小翠,片刻道:
“带上她,你们可以当我不存在,新婚嘛,你们该干嘛就干嘛,造人之事我又不是没见过。”
宋元承白了对方一眼,说道:
“你要想看,大可以将本命灵蛊放出去,夜间交合的男女足够你看,我可不想和别人分享,况且进入冥河凶险异常,她一个弱女子如何去得那种地方,此事以后再说吧。”
见宋元承戳穿自己,高枢尹一阵坏笑,偷看这事他的确经常都做。如今宋元承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受,对于他来说已经是好消息了,一口喝完碗中的酒后说道:
“我过几日再来找你,还有,最近梭嘎来了许多外地人,由县里的人陪着,也不知道到底做些什么,不过我总感觉和这东西有关。”
说着拿起桌上的铜眼晃了晃,起身朝院外走去。高枢尹走后,宋元承看了看天空,摇摇头道:
“天意如此,希望不是一场灾难才好啊。”
入夜,天空电闪雷鸣,下起瓢泼大雨。蔡小翠躺在宋元承的手臂上已经睡去,可宋元承还想着铜眼之事,根据他家的传承和传说,他相信这铜眼是一个有着异常能量的罗盘,一个当年夜郎风水师心中的神物。
如今自己有得它的机会,他怎能不心动。可看着怀中这个把身心都给了自己的娇妻,他怎会忍心丢下她独自进山。
第二日清晨,宋元承二人还在梦乡,就被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吵醒。
“宋元承,蔡小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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