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自残呢!”她没好气地吼,“我是促进血液流通。”
“促你个大头鬼!”他敲了她的脑袋一记,“站起慢走几步。”说着,一手搭住她的胳膊环在自己肩上,一手搀扶她的腰,缓慢前进。
“喂……熙瑞不是这么说的!”她不忘据理力争,“他告诉我,抽筋的话,肌肉活动开了过会儿自己会好。”
“谁是熙瑞?”他漠然地一扭头。
“你……什么态度啊。”她被他吓了一跳,很快恢复了女强人应有的架势,“干吗告诉你我的事?”
“那你干吗混在我们学校当中?”他利落地点出关键点。
“我……”她一握拳头,字字铿锵,“我说了我在长跑方面很出色,可你竟摆出那种不屑的态度,现在,你给我看清楚!”双手一推,脱离他的辅助,继续一瘸一拐向前跑。
她在介意昨天的事,所以要证明给他看,她没有说大话?
凝视着她的背影,毕聿轻轻一哂,“笨蛋。”好久没看到如此固执的人了,他的看法没什么大不了,她的认真似乎找错了对象。
“嗳,你不为自己的系拿第一?”她困难地挪了几步,一回头,“还不去找他们?马拉松不是一个人的游戏喔。”大家彼此鼓励,相互追逐,共同冲向终点才有意思嘛!
“无所谓。”他耸耸肩,慢条斯理地迈步跑,“不行就是不行,只会拖累别人。”那群家伙大概还在一里之外的地方磨蹭吧。
“喂!”她眉毛一扬,怒火中烧,“这也无所谓,那也无所谓,你活着又为了什么?”说完,覃七弦立刻后悔了。逾越,她逾越了最基本的尺度——他选择的生活方式和她没有丝毫关系,不是吗?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男生明明拥有比任何人都优越的条件,怎么可以走她当初走的路,全不在乎?假如是熙瑞,一定会很认真地策划每一天……
“是啊。”他出乎意料地没动怒,而是平静地说,“你告诉我,活着为了什么?”
第8章(2)
“啪——”
覃七弦听到他的话一刹那,手掌不听使唤地挥了上去,打个正着。
“混蛋!你简直混蛋透顶!”她的眼中泛着血丝,“多少人怀着遗憾死去,而你却是活着不知所谓,老天爷太不长眼,为什么要让你这种人拥有那么多?”
“我拥有的多?”他嘶哑地反问,眼神阴鸷骇人。
“不是吗?”覃七弦一点他的鼻子,“有钱有才,一大堆女生迷恋,你缺什么?”
“有钱有才有女人缘,就是一无所缺?”他冷笑。
“是!”她没有被他的气势压倒,一挺胸膛,“你太不知足,常人能有你的一样,就会幸福得一塌糊涂,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那是别人不是我!”他大声地驳斥,“有这些是我的错吗?拒绝不感兴趣的东西就是罪大恶极吗?”
“开……开什么玩笑?!”她一缩脖子,却仍与他针锋相对,“你觉得命运是菜市场让你自由选择的?早晚有天,等你一无所有就后悔不及!”
“我不信命。”他哼了哼,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这些狗屁道理是谁告诉你的?又是那个劳什子的‘熙瑞’?我不是他,你想感化人就找他去!”
“你没资格提他!”她像是被抓到了尾巴的小雌虎,浑身战栗,“他是你一辈子都不能企及的!”熙瑞非常优秀,即使才华横溢也从不自我放纵——哪怕一言一行。他短暂的一生都在为自己的抱负而奋斗,像昙花,在最绚烂的一刻凋零;眼前的男生则大相径庭,他自暴自弃,无视一切,比起熙瑞简直差远了!
“他死了吧?”他冷不防冒出一句。
“你说什么?”她一怔。
“他死了,所以你说‘多少人怀着遗憾死去’。”他居高临下逼视着她,“你一直拿死了的人和我比。”
他……死了……死了……死……
五雷轰顶!
覃七弦面如枯槁,眸子随着他的眼波流动,“你也认为死的人一了百了吗?”为什么不能比?那是个的的确确存在过的人啊?熙瑞的家人认为熙瑞的死是她的罪,还说熙瑞窝囊!她……她不能认同!熙瑞明明活得充实,即使死得突兀,可活着的每天都是有价值的,被否定得如此无理,成为所有人回忆中的禁忌,会是熙瑞的希望吗?她无非是要让每个人真真正正面对熙瑞的存在与灭亡,这样也有错吗?
他调转身形,“你认为活的人一无是处吗?”
死的人应该正视,活的人就该被忽视么?这是什么偏颇的鬼想法?她分明有偏见,走进了一个闭目塞听的死角。
“我不懂你的话。”她摇头,激烈地摇头。
“你懂!”他收紧了握着她手腕的手,生气地吼,“你有胆子骂我,为什么没胆子承认自己的错?”谁在乎那个劳什子的“熙瑞”是何方神圣?可是,他不能容忍她把他看得还不如一个死人。如果活着的还不如一个死去的人有影响,倒应了她的话,真的好失败,完全失去了存在的价值……
“放开我!你放开我啦!”挣不开他,附近是四下无人的偏僻路段,她害怕了,习惯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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