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他:“心虚了心虚了,嫂子,我要是你可不会随便放过他!”
那大小姐呆呆地点头道:“嗯,我会问清楚的。”
卢千山忙半拽半抱地把她弄出来了,院子里集体愣了一会儿才爆发出笑声。
卢千山拉着她匆匆在前走,没一会儿她就赶不上了,拖着他的手说脚痛:“这么着急是要去哪里?”
卢千山索性蹲在她面前,示意她爬到他背上:“找个安全点的地方把你藏起来,不然一会儿被喻府的人发现了!”
没想到她却笑出声了:“笨蛋。”
“怎么?”
“我一个人怎么逃得出来,自然是喻府把我放出来的呀。”
“怎么可能?!”
“哼!”她晃晃脑袋,卢千山完全可以想象纬帽下她一脸得意的小表情,“山人自有妙计!”
“我跟太太说,我在家庙里的时候就和一个土匪头子做了,嗯……总之就是做了她最不愿意听到的那种事情,”她的手指又开始绞起手绢,“那土匪头子很喜……那个我,前几天半夜还来府里看过我,和我约好还俗仪式那天要派几十个土匪一起救我出去当……当压寨夫人,如果没成功,他就要满城散小报,说喻家大小姐出家修行时勾……嗯,那个汉子,叫喻家后面几个女儿也嫁不出去。我跟太太说我觉得打打杀杀有违天和,如果太太能自觉放我走就最好了,过阵子对外称暴毙就行。所以太太就放我走啦!”
“她就这么容易相信你编的瞎话?!”卢千山觉得简直不可思议。
“嗯,那倒没有,但是我有证据的!我说那土匪头子这些天都会派手下的小土匪去家庙附近勘察地形,太太派人去一看,”大小姐摇头晃脑道,“果然有个又高又壮的大胡子小土匪,腰间插着双刀,每日都在那里摸索地形。我又说不可以抓那小土匪,土匪头子若知道手下的兵少了,会提前散发喻家女儿不正经的小报。太太差点被我气病了,但也没办法,就放我走啦。”
卢千山一方面觉得她说他是“小土匪”的样子很可笑,一方面又听得张口结舌,他从不知道大小姐居然能面不改色地编出这么大个谎言出来:“万一被戳穿了,或者太太用强,或者——或者我根本没有去勘察地形,那可怎么是好?!以后再要另外想办法出逃就更难了!”
他紧紧地握住她的双手,她虽被捏得痛了,还是任由他去,轻声道:“我——我怕你动武时会出事,我知道你说一个人能逃出来都是哄人的,还是我的法子安全些。”
卢千山心想:这算什么,艺高人胆大么?我刚才快吓死了,怕你又出了什么事。
她又低头道:“况且……况且我也想试试你是不是真心的——我故意把日子说早了一天,原本是定在二十四日举行还俗仪式的。我想……我想假如你二十三日没有出现,我就老实嫁给张公子好了。”
卢千山心里一扭,有些哭笑不得。凶道:“你还想嫁张公子?!看来我肏得还不够!”
她忙想挣脱他的手去捂他的嘴巴,却被他压着动不了。
她见他不说话,慢慢低下头,低声说:“骗你的。我不会嫁给他的,我……一直在等你。而且,”她又慌张抬起头,“我和你现在已经是夫妻了,你到哪都要带着我一起,不能说话不算数。”
卢千山好笑:“我怎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娶了你?”
“我叫太太给我准备了两个户籍,要……要一对夫妻的。”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手绢快被她撕破了。
卢千山突然抱起她在空中转了一圈,她尖叫起来:“干什么!”
“咱们不是夫妻吗,官府规定丈夫可以在大街上肆意轻薄妻子。”
“又胡说,哪有这条规矩!快放我下来!”她凌空踢着腿。
卢千山又把她转了好几圈才放下,她立刻跑得远远的。
“我要去找经纬楼的骗子们算账。”
“什么?”
“我明明记得那天晚上这些衣服都是丝绸料子,今天怎么全变成了棉布了?!”卢千山十分不好意思,亏自己那晚还得意地对大小姐显摆,结果礼物只是这么普通的布衣,“你听我说,那天我真的遇到鬼神了!要不就是狐仙,反正他们给我的衣服可美了,那才称你,不是这种水货。”
大小姐摸摸衣裳,认真道:“不要去找他们算账,我喜欢这样。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卢千山心里酸酸的,恐怕她一生也没收到过几份礼物吧,所以才如此珍爱。“看在你的面子上,好吧,勉强原谅他们了。”他走过去牵着她的手让她转了一圈:“就算是棉布,你穿着也好看,比我想象的还好看,你穿什么都好看。”
她低头道:“你怎么这么油嘴滑舌。”
“只不过还缺了一样东西。把纬帽取下来。”
“路上还有人呢!”
“取下来,别怕,我想在阳光下看你。”
大小姐犹犹豫豫地将纬帽摘了下来,却还用它半掩着面。卢千山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纸包:“还给你。还是在你身上最适合。”
他把那朵山茶绢花插在了她鬓边。
她歪着头,伸了手去摸,白玉般的手指如同蝴蝶一般轻轻停留在花蕊上。帽檐边的双目渐渐弯起,没能被纬帽遮住的白皙肌肤染上了浅浅的粉色。
“夫……夫君,我们再认识一次吧。我的名字叫喻珏。”
“我,我叫卢,卢千山,娘,娘子。”这回卢千山也不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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