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薄荷的心狠狠抽搐了一下。
浑身不自在。
*
谭定昨晚生日喝多了,一来学校就闷头大睡。
睡得正香,流口水呢。
有人拿尺子拍了拍他的脸……
他挠了挠脸,翻了个身,继续睡。
那人又拿尺子重重地敲桌子。
“起来!”
谭定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班长,有事儿?”
薄荷心平气和地问:“陈子期呢?”
谭定傻了,“怎么?还没来学校啊?”
“没来。你们昨晚过生日玩到几点?”
“十一点的时候散的啊……”
谭定揉了揉太阳穴,笑道:“不过,后来觉得没过瘾,又第二摊继续,玩到三四点钟。”
“陈子期喝醉了?所以没来?”
“没有——”谭定激动得拍桌子,“他那个酒量,谁喝得过他,不过,裴初河喝多了,一直不肯让他走。”
“……”
“喝完我就给裴初河跟陈子期开了间房,我自己回家睡的。班长,你看我,一大早就来学校了,哪像陈子期!啧,真不像话!你得好好说说他。”
薄荷心下了然。
“我知道了。我会让老严说他的。”
“别别别——”谭定赶紧起身阻拦,“班长,你可怎么能去打小报告,太不仗义了吧。”
“那你让我怎么跟老严交待?”
“随便掰啊!就说摔断了腿、早饭吃多了不消化、送老奶奶上医院之类的,你只要帮忙请个假,老严不会拿子期怎么样的。”
薄荷一脸不屑。
“我为什么要帮他。”
谭定跟她讲道理。
“正所谓宁毁十座庙,别拆一桩婚嘛!”
……
第二节课后。
老严果然又来问薄荷。
“陈子期呢?来学校了吗?”
薄荷木讷地抬起头,“老师,他好像生病了。”
“什么病?”
“呃,”薄荷想了想:“肺炎。”
老严一愣:“这么严重?!”
“对啊,得了急性肺炎,昨晚喝了一晚上热水,没什么用,今天咳嗽得下不来床,早晨本想来学校的,半路被好心人送到了医院。”
薄荷眼也不眨,说了一连串谎话。
太溜了。
谭定在老严的身后眉飞色舞,给她竖大拇指点赞。
“这样啊……”
老严沉痛道:“那你放学后组织几个同学一起去医院慰问下,如果真的下不了床,开个病假单,先请几天假吧,身体要紧。”
“好的。”
学生住院了。
老严也很心疼。
垂头丧气地转过身,与刚好进教室的陈子期撞到了一起——
“!!!”
老严一瞪眼,“你怎么来了?!”
“啊?”
男生吊儿郎当地单肩,前额的刘海太长遮住了眉眼,校服衬衫上全是用黑色水笔写的小字:
“陈子期喝不过我”、“谭定到此一游”、“老严是个傻老冒!”
谭定拼命冲他使眼色。
陈子期当没看见,懒懒地打了个哈欠,“老严,不好意思啊,我迟到啦。上学的路上抚老奶奶去医院看病,耽误了点时间。”
……
谭定蒙上双眼,不忍再看。
老严顿时火冒三丈,“薄荷!跟我过来!”顺手狠狠揪起陈子期的耳朵往外拖,“还有你!”
*
办公室。
其他同学都在教室上课,薄荷跟陈子期埋头写检讨。
“一个班长!一个副班长!”
老严摇着扇子给自己扇风,气得腿抖,“不以身作则也就罢了,还给我玩官官相护这一套!特别是你!”
收起扇子指向薄荷:“你太典型了!欺骗老师,肺炎都想得出,陈子期这像得了肺炎吗?你说他酒精中毒我会信!”
薄荷不住抽泣,哽咽道:“老师,我错了,别叫家长成吗?”
“那是不可能的!”
老严拿扇子抽陈子期的头,“昨晚喝得醉醺醺的,今天睡过头了是不?你妈也得来!我上完课,中午就给你们家长打电话。”
陈子期护住头,痛得龇牙咧嘴。
等老严走出办公室了,才敢跟薄荷说话。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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