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多讲究的人。”薛媌自然而然的就起了维护萧缜的心,她也不知为何,在外人面前,也别说外人,其实就算是在爹娘面前她也不想说一句萧缜的不是。
“那就是好的,还当他整日板着个脸得多难相处呢。”月珍欣喜的对着薛媌道,她可一直把萧缜想象成古板冷清的人,正说着话的她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间下了榻,也不唤丫环,亲自走到衣柜处,在里面翻腾了一阵后,贼兮兮的将一团纱绫材质的东西拿了过来塞到薛媌怀里。
“这是尚宫局用今年上好的冰纱制的里衣,不光是裁的样式好,绣工也是难得,我这里有了,想着也要给你留一件,两人在一处时倒是有些意思。”月珍说这话时声音倒是少见的低了下去,薛媌心中有些不解地看了她一眼才将那小小一团的冰纱展开,却霍然发现那衣衫当真是薄如蝉翼,衣上却是也有精巧的刺绣,但也只在紧要处,难为尚宫局的人是怎样绣的,真要是穿上了那身姿还不若隐若现,比不穿时估摸着还能迷惑人,她万没想到月珍竟然送自己这种东西,难道她还要讨驸马爷的欢喜不成?
“男人总是想着自己的女人千娇百媚的才好,我自然也要让他时不时的有些惊喜。”月珍仿佛知道薛媌心中如何想的般,未等她张口便说道。
“可……可他不觉得这太不庄重了吗?”薛媌这话问的月珍简直要倒在榻上,没想到这循规蹈矩的女伴成婚后还是如此,真是应了那句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她也就得和那个‘门神’配对,旁人只怕她还会嫌太fēng_liú不正经了呢。
“怎么会,这样的情趣他可是求之不得呢,你回去穿穿看就知道了,只有他更疼爱你的。”月珍这句话不说还好,薛媌听后倒是心中一激灵,她最怕的便是萧缜无休无止的‘疼爱’,但看月珍那样儿,她象是与自己全不一样,心中疑惑的她不由自主的对着月珍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们、你、他对你有没个轻重的时候么?”
“刚开始的时候倒是有,现在自然……。”月珍偏了头小声小气的冲着她耳边道,说到后来便有些说不出口了,薛媌自然也明白人家夫妻两个已然是水乳交融,不似自己与萧缜这般的生疏笨拙。
薛媌本还想着同月珍多聊些闺房之事,可明显地自己的处境同人家是天差地别,再说这到了午时,自己陪着月珍用过膳也就该回去了,没有萧缜前脚走自己就在外面疯一天的道理,况且未去泰山的附马爷想来也起身了,月珍那时不时差人送汤送水的样儿便知她是心疼自己的驸马昨夜被二哥灌醉了,这一醒来指不定要说些什么体己话呢,因此她也就早早向月珍告辞,自然走时不能辜负她的好意,将那东西藏掖着带了回去,待到了家中她只觉那团纱衣越发如烫手山芋般,先是遣开丫环将它放到衣柜深处,可刚合上柜门又觉得不甚放心,最后索性将它放到外间的箱子里锁了起来,但心里却不知为何总是有了见不得人的意思,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萧缜走后最初的几日薛媌还真是有了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悠哉,但过后便渐觉百无聊赖起来。这一日,低着头绣了半日荷包的她方想起自成婚后自己已然是久未捧书,其实倒不是说非要做什么高深的学问,就是倚在美人榻上看些诗书享受一下那个趣味也是好的,尤其是这静谧的午后,春光正暖、花香浮动,想到此处,薛媌不由得直起身来,理好衣衫便想去那一直未曾得进的怀远阁,那可是萧家,虽说自已冷眼看着萧缜两兄弟都不大往此处勤走动,更甚至于萧缜竟支吾着不肯带自己进去一饱眼福,但听闻家靠着这历代的积累,萧家人才自小便都是博览群书,自已在闺中虽说算不上手不释卷,却也还是常常喜欢静静的翻上几页,如今可说是近水楼台,自然要见识一番才行。
薛媌轻轻推开怀远阁的门时心中便生起肃然起敬的意思来。午后的日光斜射进这楼阁内,让那楼下的书房尤显窗明几净、甚至可说得上是一尘不染,她本以为这书房自萧缜父亲亡故后少有人在此坐卧,只不过是取书之地罢了,它应是寂静生尘,谁想却全然是那种脱俗的安逸之态,四壁的书架高高耸立,摆放其中的书册是整齐划一,厚重的红木书桌旁是一把同质地雕有如意纹的太师椅,那椅子的扶手处已然微微的有些发亮,想来是曾有人常常在桌前静坐,再看那桌头,羊脂玉制的山形笔架上尤放着一杆紫毫,仿佛刚刚有人将它放下,而紧靠着笔架的玉制墨台上的墨砚中则有着湿湿的印记,小几上放置的鎏金香炉中镂空的花枝间隙中则袅袅散着淡淡青烟,整个室内均是暖暖的香气,那个味道是薛媌熟悉的佳楠香,她没想到自己这夫家别的地方貌似平常的富贵,独书房却是极讲究,单单拿出哪一件东西都是价值不菲。她心里也是着实喜爱这些,不由得伸出手提起那杆紫毫,蘸了蘸墨,再转头看了看旁边不远处,还真就有现成的纸张,可待她堪堪取过来置于桌面,就要落笔于其上时,一声‘嫂嫂’便惊慌的响在门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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