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重,不单在金碧辉煌的含元殿前为他颁了帅印,还齐集了跟随他一道的各级将领,均都身着戎装,而不必出征的皇子大臣也要身穿官服,共聚于此为其壮行,更甚至于他越送越远,直到出了城门才算止了脚步。其实他父子间彼此心照不宣,宣和帝如此的大费周章无非是心中存了一线愧意,当初边城慰军的讨巧差事交付给了三皇子,去泰山行天地之大礼时同样是李重非陪其左右出尽风头,而如今去战场厮杀的艰险却要李重正一力担当,他再怎样的偏心也还知道一干臣子可都将这看在眼中呢,谁的心中都有杆秤。
李重正转眼间已走了月余,边境传来的战况却并未有太大的转机,但总算是胡族的进军势头得以遏制,宣和帝庆幸之余却又渐渐回复了以往的形状,宫中甚至风传他要服食丹药才能通宵达旦的寻欢作乐,而这丹药以往不过是私下少量的服用,如今却是过了明路的变本加厉。
薛媌再怎样的不干政事,可到底是出身官家,况这枕边人的脸色比以往更多了几分凝重,她便知朝中内外目前是激流汹涌,边境的战事一旦平息,太子人选也会就此尘埃落定,宣和帝如今迟迟未下旨意,只怕也是有安抚在边境御敌的李重正的意思,毕竟他如今在阵前效力,太过寒心只怕会逼其横生事端。
就算是薛媌将这形势能看个通透可也使不出什么心力来为萧缜分忧,更何况他一向回府后便少言政事,因此她能做的也不过就是看顾好这一大家子,再就是小心他的饮食起居,可就这样还是有时招了他的烦,自己这夜好心好意的让巧珠伺候他安枕便换来了一张冷脸,之后上得床来更是小家子气的一通数落,“谁让那丫头整日里穿的花红柳绿的?”
薛媌自问还不算粗俗,为巧珠选的几件衣饰也不算多艳丽,离所谓的花枝招展还差得远呢,怎么就成了花红柳绿了?不得不说,萧大人有时的审美异乎寻常,她听后只能无奈的撇了撇嘴。
“怎么?我说错了?”萧缜的声音象是挑衅般的有些不善,薛媌当然是见风使舵地在枕上柔顺地回了声,“是太艳了,明儿个就换。”
其实她这声音也没多敷衍,可到底还是惹了人家不高兴,结果就是这一夜的厮缠象是夹杂着雷霆之怒,如狂风暴雨般吹打下来,谁知到末了,受委屈的好象还是施暴之人,喘息着俯在她身上许久才悻悻地说道:“以后别支使她在我跟前儿,你那点儿心思最好用到正经地方。”
被人说中心思的薛媌自然是有些恐慌,惊惧之中只怕他这股邪火再度发泄到自己身上,不过还好萧缜没再重复那夜少有的蛮横,说过后便从她身上翻下,背过身自去睡了,这边的薛媌总算是暗自松了一口气,好一会儿才敢转过头,偷偷看了看萧缜的背影,怎么瞧都象是余怒未消似的,还是想着哄哄他吧,过不了半月就要到他的生辰,自己得亲手做个物件才行,让他知道自己这心思可都只在他身上呢。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薛媌因琢磨着萧缜平日里奔波辛苦,便打定主意要做一双厚底的鞋子,自此日后偷偷的背着他做了起来,原本还想着他生辰那日给他个惊喜,却不想有人比她捷足先登,萧缜生辰的前一日便迫不及待的在其身前为其更换,那份殷勤周到连萧夫人都赞不绝口:“难为倩儿你有这个心,辛苦熬了这大半个月,做的刚好不说,这手工也是难得的精细。”
徐倩儿这一番辛苦可不是谁人都有那福分承受得了的,她一向在萧夫人房中主事,素来是支使旁人,能大半个月的背着人熬夜赶工,当然是为了大公子对自己的另眼相看,姑妈可说大公子对他夫人的通情达理、贤良淑德甚是中意,八成是不喜女子伶牙俐齿的抓尖要强,因此才会在上一次萧夫人心悸病被气犯时将自己拦下,只说添油加醋这事儿你若真是做了倒适得其反,大公子过后心里定会远着你,姑妈这老脸倒还舍得出,替你做这个歹人,你只管尽心奉承夫人便可,在大公子面前必显得柔顺些,以后讨不讨得了他的欢心可就看得走一步看一步了。
“大公子成日里奔波,辛苦着呢,这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就是奴婢的一份心意罢了。”徐倩儿状似害羞的低下了头,不过那水汪汪的杏仁眼却不着痕迹地瞟了瞟萧缜,却见他只管微笑着,想来也是喜欢自己的这份心意,穿上了就没打算脱下,还真是不枉自己辛苦这些天,不过他若是不那么心不在焉就更好了。
“大公子想是今日劳累,还是早些回房歇着吧。”徐倩儿体贴地说完这话便果见萧缜起身回房了。
“将来谁娶了你便是有福气了,样子生的好不说,又是心灵手巧,最难得的是知道疼人。”萧夫人在萧缜走后的这番夸赞真是让徐倩儿心中暗喜,不管大公子心思如何,至少夫人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了。
萧缜万没想到最将自己生辰放在心上的却是另有其人,徐倩儿这心思放到从前他许还不懂其为何,如今成婚已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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